我住在神经病医院里的房间里,我不是神经病,我只是住在那里,至于我为什么住在这里,那只有上帝知道,因为我自出生就在住这里了,这里没有我的爸妈,有的只有两个看护人员。
小时候,我是个乖宝宝,他们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他们也没什么满意,觉得理所应当。有时候我不愿吃饭,他们大加鞭挞,并放狠话“用筷子戳下去,戳破了喉咙,也要吃下去”。
他们像是一个个寄生虫一样,将他们的想法和期望放在我的脑子里,然后逼着我去执行,如有违反,便道德教育一番。在他们的咄咄不休的言辞与机械式的重复论调中,是人都会疯的。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他们对我时刻保持着十二分的警觉,被关在房间的时候,经常会看见门上有一只眼睛盯着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一旦我有什么异常举动,他们便会目露凶光,呲牙咧嘴地破门而入了。
我被困在那双眼睛的梦魇里奋力挣扎,就算是多年后离开那个鬼地方,也难以忘怀,因为当时的我太过恐惧了,以至于把它当做了诅咒。
我成了唯唯诺诺的人,对他人唯命是从的人,可没人喜欢。
内心特别脆弱、特别敏感, 走路的时候总是埋着头躲避他人的目光 我习惯缩在无人的角落里 ,然后自我怜悯 ,我怎么没朋友 ?为什么总是一个人 我是不是很差劲的人或者坏人?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人的事?
于是我挣扎了很久,情况一次又一次的恶化,众叛亲离,直至“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是那又算什么,我已经孤独得直至羽化登仙的境界了。
那一场梦魇,两样感情相互交织,对人的惧怕,对自身的厌恶,以至于陷入无可救药的孤独与痛苦。
深陷一片沼泽的我,犹如落水狗一般,在生活的阴沟里苟延残喘,期盼有人可以伸出双手救我上来,但事与愿违。
电影《肖申克的救赎》曾使我深有感触,里面的一句台词震惊了我: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 .要么忙着生,要么忙着死。最大的哲学问题在于生死,我为何而生,难道我生来是成为别人监管和奴役的对象吗?
我还记得那医院房间的四面墙,记得自己曾被困于室的感觉,那是很可怕的寂静,耳朵聋了,听不见任何声音,眼睛盲了,只能看到阴森森的白色。我什么也不是,像一个机器人一般重复地写作业、写作业,被无情地剥夺自由的空间却无法反抗,只能懦弱地承受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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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正如一次酣畅淋漓的逃狱之行,那使他逃出监狱的,是美丽的希望,正如羽毛鲜艳的鸟儿对天空的向往。他说:“这个世界不是石头围成的,在内心深处,他们无法达到,也接触不到,那就是希望。”
那冰冷的石墙使我怯懦,但我却未曾认识到是何种美丽的希望使得我拥有无限的勇气,战胜内心的压抑和恐惧,逃离残忍无情的桎梏,释放自己的心灵。
要知道生之花朵如此灿烂,却也如此短暂,为何不让那希望之光驱散自身的梦魇,活出自己最爱的模样,来迎接自由美好的时光呢。
我不再懦怯,那挣脱一切的自由之感,就像华晨宇的《异类》唱得那样,“我根本不受谁的威胁,随时准备跟强者对决,把对我的质疑和诬陷都毁灭,这放纵的感觉,不在胆怯,不需要你们的理解,我不想看,别再废话,趁早消失在眼前,我不在意人们的非议,规则全都被我废弃,当听到我撕裂的声音······”
愿懦怯被消灭,自由万岁,希望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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