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期间,有幸到杨州郭村亲友家做客。那里的风土人情留下很深的印象。在土黄色占主色调的平原大地上,远处一簇簇村落,尽收眼底。艳阳高照,天空澄明,气清风和,心旷神奕。进入郭村我们还沒有来得及欣赏村貌,就在主人热情引领下进屋。
这是一个传统的杨州民居, 一进大门,过道两边是厢房,一边厢房做厨房,一边厢房会客使用。过道也有一房的面积,还兼做饭厅使用。穿过过堂进入庭院,正对着的是正房,共三间屋,中间是堂屋,两边卧室。堂屋正面墙上,用瓷砖制成的考究年画,最上面是一条大鱼,鱼下面有寿桃,龟头做铒的大碗,里面装着元宝,钱币等,飘飞的蝙蝠。年画寓意很明显,福,禄,寿,年年有余。下面供桌上,供着观音菩萨的神像,三烛蜡香,还有供品等,据说春节期间,早晚都要上香,以示虔诚祈福。
三房两厢加一院的格局,二进庭院,结构紧凑,通行便当。尤其是庭院很大,不像江南建筑受徽派建筑天井面积促狭的影响,有北方四合院的样式。院落留有地,种植的青菜,长势良好,院落两边植以树木,正屋墙角处有一棵银杏树,树叶退尽,在苍穹中略显骨感。一棵金桔树,树上挂滿着金桔,虽过了时令,因主人长期在外,无人摘果,现在观之,生机无限惹人喜爱。一株梨树,光秃禿地待春发枝。
主人待客,纯朴热情。客人到来,要吃枣点茶。就是用红枣煮制的饮品。吃发财包子,寓意美好。春节期间必须要吃的头菜当属用豌豆苗炒制的菜,叫平安菜,也叫压头菜,至于豌豆苗为什么叫平安菜,不得而知,当地文化底蕴很厚,如果了解一下,可能有一个对应的故事。还有一种菜也不能少,就是水芹菜,主人称路路通。这个我还能牵强附会。水芹菜泡在水里,出叶很高,茎叶空而长,显其通,再和人生联系起来,其象征意蕴明显不过。猪肉,羊肉,牛肉,鸡肉等荤菜,七碟八碗,再加上其它冷热菜,荤荤素素,花样繁多,圆桌占满。而使我口感深刻的却是一种家常小菜,豆腐菜。一段时间来我吃的豆腐菜,如果沒有佐料提鲜,味同嚼蜡,索然无味。向懂行的人问询,是点豆腐的东西不一样,一种是用卤水点豆腐,渣多量少。一种是用石灰点豆腐,渣少量多。原来我在这里吃到了传统的卤水点的豆腐,豆腐中揉进了朴素真诚的成分。难怪我齿颊间留有淡淡的豆香, 享受美食,酒酣耳热,心情甫畅。
酒足饭饱,余兴未了。主人陪同我们小游村庄。郭村头枕通杨运河,沟渠水系相连,土地肥沃,适合种植,典型的长江中下游鱼米之乡。在平畴中有两个水塘,一个形似鲤鱼,鱼嘴,鱼尾,鱼腹分明呈现。叫鲤鱼河。一个水域宽阔,隐隐有门柱之形,当地人叫龙门河。叫河是因为两水塘与外界沟渠互通,流水不断。主人指着相距几十米左右的两河塘,鲤鱼河嘴朝向龙门河,自豪地介绍到,这就是鲤鱼跳龙门。主人家宗族的几个孩子考取了全国名校,为他们家族赢得了荣耀和尊敬。主人认为这是他们家的风水好。
面对这家质朴的人,他们纯真热情待客之道,他们善良自信的性格,他们乐观豁达的处世态度,他们安逸恬然生活情趣,无不滋润我的心灵。
再见,郭村!
魏玉 新于春节时在杨州郭村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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