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直心心念念要一个纯种波斯猫。搬到一楼以后,我二姨从北京托人带了一只白色长毛的母猫过来,叫莉迪亚,小名娃娃。娃娃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模样非常乖巧可人,二姨说她耳朵不太好,后来我才知道,猫咪的蓝色眼睛是基因缺陷,哪个眼睛是蓝色的,哪边的耳朵就听不见,这样说来,娃娃其实是个聋子。
耳朵不好,娃娃的反应自然就慢很多,我们开始还喊她来吃饭,后来也不喊了,就默默地把饭给她准备好。她跟咪咪相处挺融洽的,有时嬉戏一下从来不互掐,咪咪有时会帮我们去招呼娃娃吃饭。
那时候的猫咪都很淳朴,不会挑食,我们给猫咪准备的就是市场上最便宜的小鱼煮稀饭或者剩饭,在那个时候,这样的食物也很奢侈了。以至于后来我们附中来了个美国访问学者,谈起猫咪的时候,他说他家猫每天吃两个罐头,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见那时候美帝比我们富裕多少。
娃娃到我家来的时候八个月,没多久就开始闹春了。妈妈把她送到另外一家有长毛猫的人家去配种,第一胎生了四个宝宝。时间太久,我都不记得那四只小猫的去向了,依稀记得留下了一只。
娃娃是个很尽责的妈妈,宝宝们长得都挺好。过了三个月以后,娃娃忽然不再安分地待在家里,开始往外跑。我家在一楼,想出去是很容易的,我家旁边就是大院的院墙,我家地势高,院墙外面是大院外面一条街上一个厂房的房顶。对于一只猫来说,翻过一堵墙,跳上别人房顶太容易了。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想把她抱回来可是非常地困难,那个厂房的房顶里大院的墙大概有半米多的距离,站在院墙跳上那个房顶,需要有相当的勇气。为了抓这只猫回来,我也不记得自己多少次克服恐高,站在大院的墙头上往对面房顶上跳。跳的时候,还不能惊动她,这时真要庆幸她是个聋子,不然听到动静肯定跑远了。
娃娃后来生过几茬孩子,可惜都在四五个月的时候夭折了。那时候我们不懂得猫咪要打预防针,全都是过了母乳免疫期以后,小猫开始拉肚子,渐渐地就这么走了,想起来真是伤心,不知道作为母亲的娃娃,是否比我们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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