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与降夜决战的地方是在凡界的一片空地上,无数的天兵和妖邪都倒在了这里。
降夜偷练禁术,跳出五行之外,实力大增,众神的仙法都伤不到他,在与降夜的几番对决后大家都落到了下风。
祈笙祭出了集五行之数炼成的神兵——天机剑,神剑直接穿过了降夜的身体,可降夜却安然无恙。
水心岩的出现打乱的降夜的阵脚,他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人可以像他一样直接吸收这种力量。随着身体内的黑暗之力被水心岩吸走,降夜的法力慢慢减弱,最后死在了罹炎的剑下。
黑夜将尽,东方发白。水心岩坐在虚妄海边上,背靠着一块礁石。她让罹炎把她放在这里,海中的巨鲲会送她回孤望岛。但其实她不想回去,只是找个借口骗过了罹炎。她要去仙境的枫树林里找朱草,那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她不能让任何人为她犯险,她只能自己去。
她真的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大半条命都没了,如果找不到朱草,就只能等死了。
水心岩静静的靠着礁石,她从未感到如此虚弱过,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心脏的位置很疼,一呼一吸间都扯动着伤口。身上还有残存的邪气,短时间内自己也无法排解。
她不经意间想起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父母的音容笑貌清晰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如果回到小时候该多好,有母亲温馨的饭菜,有父亲温暖的怀抱……那时候的她不需要这样坚强。
她也想到了冰水寒,那个陪伴她走过千年时光的人。就在这片海滩上,他和她一起,看过无数次的星星和月亮。她就这样回忆着,其实也很满足,渐渐的眼前出现了他的影子,越来越近,水心岩感觉自己的视力越来越模糊,慢慢地陷入了一片漆黑。
仿佛是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又好像下起了雨,脸上湿湿的感觉。水心岩渐渐睁开眼睛,视线渐渐清晰,看清了眼睛上方是一层雕着雪莲花的屋顶。微微侧过头,是一张俊朗又熟悉的面孔。水心岩想起身,可一动,伤口就钻心的痛,冰水寒赶忙让她躺下。
“谢谢。”水心岩轻声道。
“你我之间,用不到这两个字。”说罢,冰水寒用手里的湿毛巾小心的擦掉了水心岩嘴角刚刚溢出的血迹。
“这是哪?”
“极北,我的一处行宫,你来过的,这段时间先在这养伤吧。”
“还是送我回虚妄海吧。”
“其实你并不想回虚妄海,对吧?不然你之前就回去了。”
水心岩听后没再说话。
冰水寒翻开水心岩的右手,手心的那片青黑色已经消失了,他握着她的手,输了一些真气给她。水心岩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殿下之前也受伤了,不用为我耗费真气,我慢慢养着就好。”
“我可以把命都给你,一点真气算什么,阿岩,别再这样叫我了。”
“我听不懂。”
“我收回曾经说过的话,相识之初,你是我的朋友,后来,你是我爱的人。”
水心岩内心一颤:“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冰水寒帮水心岩掖好被子,俯下身,轻轻地在水心岩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以前他确实不懂,但当他听到水心岩叫他殿下的时候,在孤望岛上焦急的等待的时候,看到水心岩被剖出水晶石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那个女孩教会他一种情绪叫喜悦,也让他体会到了一种感觉叫心痛。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字——爱,出生于远古的上神,竟然也真的会情不自禁的选择爱情。
“离静呢?她怎么样?”
冰水寒顿了顿,但还是把实话告诉了水心岩,那天罹炎和水心岩离开后,天帝交代了一些事情,并当众承认了离静就是他的女儿。离静不是凡人,生命没有那么脆弱,极北之地的寒洞是疗伤的圣地,天帝叫冰水寒带离静回极北救治。“毕竟她是为了三界才烧伤了魂魄,天帝的命令我也无法违背……”
水心岩微闭双眸:“其实,我不该问的。”
“是我应该早点告诉你,其实大祭司占卜的卦象,也有很多不能说破天机,如果真有命中注定,你才是我命定的缘分。”冰水寒看着水心岩,柔和的目光像冰雪消融后的河水:“什么都别想了,以后我每天帮你疗伤,你就安心住在这。”
“我不是不想你帮我,只是看你这样损耗真气,我的心就更疼了。咳,咳……”水心岩还想说什么,可禁不住轻咳了几声,拽动了伤口。看着水心岩蹙起的眉头,冰水寒一阵心疼,轻声道:“先休息,今天先不说了,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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