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起,明和麟爬上聪的床,用枕头挡住空调的出风口,不让慧关空调。有同学马上来向我汇报,我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们,没有出声,我在给自己一个平息怒吼和大发雷霆的缓冲,就在我深呼吸三次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明和麟知趣地看看我,乖乖放下枕头,下了床。
我没有就此罢休,轻轻地走近他们,凑近他们的耳朵,用仅仅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能告诉我,你们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吗?是让别人取笑自己还是让自己给别人取笑?”他们顿时被我问懵了,堵在两排床的中间,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麟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居然露出了怯意。
“我相信你们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吧。”
他们连忙点头,有一种恨不得马上钻出寝室的决心。
对这样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我常常会变换各种伎俩,沉默就是其中一种,但这招也不能用太久,得要软硬兼施,也要慈眉善目,更要学会沉默,用的时候要出其不意,不露痕迹,更不能让其摸透我的规律。
写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心机感很重的人,从刚开始的满腔热血到被冷水浇灌,我竟然也学会了用招,这不得不让我万分惊讶。
是我变了吗?我想也不是。
我只是不再执着于自己未经现实打磨的狭隘罢了,就像我曾经固执地认为,只要我足够爱他们,他们就能改变,但事实是,我的爱再多,也不可能及他们的父母,他们最终也没有因为我的爱而改变。比如,轩。
我只是不再怀念已经逝去的永远不可挽留的时光罢了,就像我曾经不慎丢失的心爱之物,尽管我朝思暮想,昼夜难安也无法改变它已经不存在的事实。比如,……
当新一轮的感冒袭来,鼻子被塞上了不知名的气体时,我开始接受了最近我一直不能接受的几件事:叶没有时间陪我们,个别学生听不懂我说的话以及菘在幼儿园拉粑粑在裤子上。
这几件我无法接受的事那么逼真地出现在我每一天的生活中,挥之不去,让我甚至都陷入到自己为难自己的焦虑中,脸色惨白,眉头紧锁,凶神恶煞……我估计如果持续保持这种状态,我会掉发,会内分泌失调。
当我趁菘入睡的间隙,敲下这这些文字的时候,忽然嘴角上扬,眼眉舒展,打算着等下要用哪款面膜,要读红楼的哪一章,以及明天要温习的英语单词。
我的执,我的念,如烟如雾,终究还是要散去的,我要做的只是滋养我的灵魂,不至于被执念这只恶魔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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