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离语言学校不远处的红墙小和室,一楼是房东住的,门前种了许多的花草,沿着蜿蜒曲折的楼梯上去就是了。
进门上了玄关就是过道,厨房也在过道里,现在回想起来是有点狭窄了,不过当时这里可是我最憧憬觉得最温馨的家。有两个房间,中间由和式拉门隔着。小杰子在外面,盼盼住在里面。住和室的新鲜劲儿一过,盼盼就买了一张大床摆放在榻榻米上,可不是这样更舒坦一点吗?
当时我和鱼还有盼盼都在位于日暮里的同一间语言学校,于是盼盼就把家定在了这里。我和鱼因为送报纸都还住在报社的宿舍里,这里就自然变成了我们的大本营。每周能去到那里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刻,第二天是公休日可以不必送报,还可以和好友一起天马行空地聊天,看喜欢的电影,没有比这更能让我真实地笑出声的事了。
还有一件喜事就是往莺谷站方向那边有一家250日元的便当屋,量足够味,紧紧拴住了我们早已干瘪的钱包。里面的便当花样翻新,还帮我们改掉了选择恐惧症,去到那里自然会发现你想要的。另外小杰子换了一个便利店的工作,每天都可以把店里快要过期的便当饭团屯回家里来。这种免费的午餐吃起来一点不差,不得不说满足了我们生理和心理的需求。心里暗暗发誓辞掉报社后一定要去这样的天堂打工,不用淋雨,不用凌晨起床,还有东西可以裹腹,仿佛看到了曙光。
这个房东也不是省油的灯,传统的日本小老太太。有时候我们兴起太吵会被善意警告,和日本人为邻我们都早习以为常。房子还是木质的,隔音效果自然是不行,偶尔旁边修缮房屋盼盼他们也被吵得焦躁难安。交房租的时候盼盼还会顺便带去小礼物,不得不说盼盼是一个出得厅堂的体面人。
小杰子住在外面那间,每次去里屋必然会经过他的房间。我一直觉得这种房子不科学,虽然路过只是一瞬间,但是就像是蚊子一直嗡嗡叫,不咬你也会让你一晚上失眠。所以后来我和鱼搬家的时候选了两个独立的房间。小杰子说他喜热怕冷,大热天也不用空调,那个房间的湿热每回都像开水一样把我们烫得飞奔去另一个房间。
在日暮里的那段时光是来日本最美好的。那时候觉得一切都那么新鲜,完全没有几年后的那种倦怠感。虽然每天为打工和考研究生焦头烂额,却把难得空出来那点闲暇的美丽彰显得无以伦比,去逛一下超市和公园消个食都心旷神怡。
后来盼盼率先我们三个考上了明治大学硕士,也把家搬去了松户。松户就比较远,所以聚的时间没有日暮里这么多,不过无论在哪里能聚在一起都是很快乐,聚的就是这些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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