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写一下(写完才发现,写的并不够简练)。因为不便引用正文,这里所有论点都不贴原文作为论据。又因为没查原文,全凭记忆,不保证引用的“原文”正确。只是说明个大概意思。
汤川为什么可以战胜石神
故事的结局大家都知道,汤川猜到了石神为靖子脱罪所设下的迷局,石神失败了。那么汤川因何而胜呢?
- 设局和解局的不同
在汤川和石神二人的博弈中,石神是设局者,汤川是解局者。设局者会受到时间,私密性(很少与人合谋或只能与很少的人合谋),封闭性(设定之后能改的部分很少或没有)的严重限制,而解局者则几乎不受时间(白夜行用了19年解局),私密性(可以和警方,专业人士,证人等广泛合作),封闭性(可以轻松面对局面的改变)影响。因此设局者天然就具有劣势,更难成功。
- 对汤川和石神的不同设定
尽管汤川和石神都是极聪明,擅于逻辑推理的人,但东野圭吾对二人的设定是非常不同的:
- 石神热爱数学,而数学可以完全脱离现实世界,石神的研究方向——数论——就是这样一个方向。而汤川热爱物理,即便理论物理,这也是一个和现实世界有密切联系的学科。
- 石神看不起自己的学生,而汤川至少和学生的关系很融洽,比如和学生打网球。
- 石神生性很孤僻,几乎没有社交,除了数学就剩下去看靖子。而汤川有很多朋友,比如草薙,拿来试探石神的否定黎曼猜想一文手稿的作者,等等,当然还有物理。
- 石神学生时代只迷恋数学(可能还有柔道),所有时间都花在解题演算上,而汤川则兴趣十分广泛,物理之外,还有数学(显然也很痴迷),还有很多,甚至包括娱乐新闻。
这些设定上的差异使得汤川有更接近正常人的情感,也更了解人和人性(广义的,既包括通常所说的人性善恶,也包括作为社会性存在的人的行为规则,比如爱情,婚姻,合乎常规的情感表达等等)。相比之下,石神真的就是“石”+“神”。
我们知道,侦破案件不仅仅需要逻辑推理和理性,因为案件总是涉及到人,所以作为设局者的嫌疑人和解局者的侦探更需要了解人和人性,我们可以把这些称为“常识”。在”圣女的救济”中作者借汤川之口特意强调了对人性了解的重要。我认为,正是这些常识的缺失,是石神注定要失败的根本原因。
- 胜在推理败在爱情吗?
现在可以给汤川胜利和石神失败的原因下定论了。汤川是一个人格健全,了解和人性的正常人,而石神更像一个活在自己世界的,聪明过人的——自闭症患者。他不了解什么是男女之爱,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爱另一个(女)人。正如后文我要提到的,实际上石神对靖子并没有男女之爱,因此,石神并非败在爱情,而是败在人格和人性(仍然是广义的)的缺失。
石神的“爱”和工藤的“爱”
许多人感喟于石神对靖子的爱之深,甚至可以为她脱罪而杀人顶罪,奉上自己的生命。看上去这真的是可歌可泣的真爱,至少很多结发夫妻都做不到。
然而石神对靖子的情感并非男女之爱。可资对比的,是工藤对靖子的感情,那才是男女之情。
- 爱和爱是不同的
当然,石神认为自己是爱靖子的,他的一些行为也确实和男女之爱相似:
- 在看到工藤追求靖子的时候,他会嫉妒,排他是爱情的一个特征
- 在决定自首的时候,他写信希望靖子嫁给工藤,利他也是爱情
- 在去天亭之前他会整理仪容
- 他会天天买便当,只为见心爱之人
- 他会找理由给她打电话,为了她的安危,更为听到她的声音
或许还有
- 当靖子遇到麻烦的时候,他会出面帮她摆平,哪怕玉石俱焚。
然而,像和是是两码事。
我们可以看看石神对数学的态度,那是一种信仰(Erdos的信徒):
- 他迷恋痴迷数学,他愿意把毕生献给数学研究,当然不会希求数学能“爱”他。
- 在数学上难有建树的时候,他甚至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
- 对数学的态度当然也全由他自己决定。
他对靖子呢?
- 他天天去去便当店只为见靖子(痴迷)
- 为了帮她脱罪他甘愿自己杀人以引开警方视线(把自己的生命献给了为靖子脱罪)。当然他并没有希望得到靖子的回报,实际上他去了天亭都不敢看她,不是一次,是次次都不敢抬头看,而他只要见到到她(听到声音)就够了,不在乎得到对方的反馈,也根本没奢望得到她。为了她们能不被法律追究,他去杀人再自首,这样就做好献身的准备(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 如何为所“爱”的人脱罪也完全由他决定,不用顾及对方是否愿意和是否能承受这份付出。
对数学和对靖子多么相似。这不是男女之爱,这是同一种东西,是痴迷,是信仰,是对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的,绝对的,单向的热爱,而不是爱情。
作为对比,再看工藤对靖子的感情:
- 在酒廊他就喜欢她,想带她开房,被她拒绝,但没有强迫过她,往来依旧。
- 在听说她前夫死讯之后来看她,关心她的情绪,并没有急于追求她
- 去靖子现工作地,让旧友知道他对她有意,公开自己的意图
- 让靖子带孩子见面,争取孩子接受自己
而靖子也明显对他有意,见到他变得更有生气。两人间明显有情感交流,互动和趋同。这是一个成熟男女相互表达爱意,并准备走向婚姻的正常表达。
因此,工藤对靖子的感情才是男女之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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