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
昨晚上就打算今天六七点起床,去看看年关早晨的安良街。闹铃把我吵醒后,我实在没有毅力起床,就迷糊着又睡过去。这一觉仿佛记忆回放两年,两年前的一处场景又出现在梦中。
校文学社在会议室开着什么会议,作为社员我去旁听,在梦里记不得社长站长在台上说着什么了,旁边的文学大家们在唠嗑。我听着他们对文学的见解。
右边的一男生问前边的人,哎,你最近写什么文章了。
那人回头说,最近就写了两首诗。
男生说,你看上期报纸我写的那两篇文章了吗,我一篇用了真名,一篇用了艺名,不过就给了我一篇的稿费,因为社里不知道那艺名是谁,哈哈。
那人说,你这么低调哇,我写的诗还没往上投呢。
男生停了一会,拍了拍前边左边,也拍了拍我,问,你们看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么,俄罗斯文学大家。
前人顿了一下,忙说,怎么会没看过呢。左边的人也附和,对呀对呀,当然看过了。
我说,没,我没看过。
三人都非常震惊,说你怎么能没看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呢,那可是俄国文学的瑰宝,你连他的书都没看过,怎么能进文学社?
左边男生随即问我,你在校报上发表过哪些文章啊,我都不认识你。
我说,我最近在读石上拓哉的作品,他是日本目前最受欢迎的纯文学作家,你们看过他的书吗?
三人中有两人点头说,看过看过。
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说,这个人不存在,是我刚才瞎编的。
后来我再没参加过文学社任何一次会议。
这事儿都过去两年了,不知道怎么就在梦里出现了。我睁开眼已经十二点多了,外面雾气弥漫,我想,我该去集市上看看了。
天,也真有个意思,几天来,灰里透亮的瓦块云紧紧地压着动都不动,板滞滞的,像是冰结了,怕就要下雪了吧,可是没有任何下雪的迹象,反倒是在中午升起腾腾的雾来。因为雾气大的缘故,两点多的街就像早晨一样,你放眼看吧,街上卖什么的都有。你从芦河十字口自北行,沿街全是卖年货的。有买蔬菜瓜果的,卖对联的,卖盆栽的,卖糖果瓜子的,镇民熙熙攘攘,各自寻各自缺少的年货。这时候你可算是找寻到了点过年的味道了,其实,年自己也不会让人忘记,不必用烟花炮仗来装饰。奶奶催促贴对联炸油花的声音,妹妹穿着的新衣服,伙伴们几年才会有的聚会,这些,会轻轻带来过年的心情和过年的感觉给驮着家的重量和学业负担的人。
买烟花炮仗的摊位依然不少,今年还是看得烟花的。我买了奶奶催促贴的对联,买了糖果瓜子。超市前停放不少电车,电车的主人都去购物了,有的年货就堆在电车上。我出超市便看见一五六十的女人把一电车上放的对联贴画“顺走”,那女人张皇的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便慌忙骑上自己的电车走开了。我想,怎么连对联贴画都偷呢,定是家里缺少,也不愿多想。正要离去,听到后边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扭头看到一女生抱着个孩子过来,那女生有点眼熟,她说,杨康嘉,你是不是杨康嘉。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和她应该是七年级一个班,但猛的记不起来她名字了。我说,我是,你也来买东西啊。
她说,是啊,你也是?
我说,你这,你的孩子啊?
她怀里的孩子仿佛听到我在说他一样,挥舞着手臂抓了抓手,她说,是啊,都快两岁了,你还上着学呢?
我突然记起她的名字了,有些仓促,说,是啊,今年都高三了。
她说,高三好啊,过完年就该上大学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咋一个人出来了。
她回头看了看,说,他还没出来呢,快了快了。
我说,那我先走啦,孩子流鼻涕了。
她说,好,那你走吧。哎,别用手擦啊,妈妈这里有纸......
回到家就开始撕对联了,很奇怪为啥制作对联的人不把割开,还要让人自己用线割,莫不是让人在割对联的时候感受年味?或许是吧。
奶奶说要去熬一锅面糊糊,好粘对联用,我说熬什么啊,用胶布不一样粘。奶奶不听,执意要熬,说这是传统,以前都是这么粘的。
先把老旧的对联撕下,用刷子蘸面糊糊刷在墙面,把新对联粘上去抚平,四角要多用面糊糊住,这样的粘法也挺好,粘的很均匀,只是容易把手弄的一股子面,纸,木屑掺杂的味。我把贴画贴在堂屋门上,贴画上是秦琼和尉迟恭,关羽张飞倒还好理解,贴这俩人我着实不明白。福字倒着贴在屋门上,福字很鲜艳,一片希望的颜色。
烟花,对联,贴画,年夜饭,这些就像酵母一样,发酵了心中对家的乡愁。
过年了,真的过年了。
1.23 腊月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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