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同事总说我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让人很有保护欲望。然后另外一个同事问:你一个人搬过家吗?一个人去过游乐场吗?一个人去过KTV吗?
嗯,都没有。这句话意义在于说我一直都有男朋友保护,没有体验过一个人孤独无望的时刻。的确,我比身边大部分的人谈恋爱都要早,并且及其认真。
我将这种情况解释为:在家庭内部得不到温暖,主动向外寻求外援。所以其实我很理解我自己,因为当我短暂性的可以待在妈妈的身边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甚至可以撒娇的小孩时,我也会偶尔闪过这样的念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一直做个小孩子也不错呀~
图片来自云朵插画出来工作两年多了,我从未和身边的任何一位同事说起过关于家庭的种种细节,因为再无这种必要。学生时代,最害怕的就是填助学金或者励志奖学金的种种材料,虽然这些表格内容对我来说已经滚瓜烂熟,几乎可以背出来。
大学有一次,有一位同学第一次被评上励志奖学金,和团支书请教说表格要怎么填。团支书随口说:你去问一下XX(我),她会填。这句话落在我的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甚至有一种侮辱和伤害。我知道团支书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并没有刻意的冒犯,我也笑嘻嘻的去教那位同学怎么填。
但是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上有一块伤疤,然后每次把伤疤揭开,告诉别人,我很可怜,你们都来帮帮我吧。大家会说:嗯,她的确很可怜,你把你的情况写成书面材料,我们会帮助你的。
图片来自云朵插画大学评助学金的时候,各个宿舍的舍长都会去参加,我们宿舍的舍长参加完投票回来以后对我说:你稳了,没有人比你更惨。嗯,一场比惨比赛的冠军。
想起之前的《暴走大事件》有一期就是讲评选奖学金演讲的事情。其实很多的时候真正的家庭有困难的同学就是那个全场最吞吞吐吐的同学,那个抑扬顿挫,激情飞扬的同学,往往不识愁滋味。
毕业以后出来参加工作,其实说实话我有一段时间的不适应,去年男朋友公司发了一台苹果X(当时的最新款,市场价9000+)作为奖品,男朋友给我用。我很长时间不怎么敢在人群面前拿出来—因为从出生到毕业前的十几年,我习惯自己是班级里那个吃最便宜的套餐,常穿的衣服也就是那么几件,用着很普通的护肤品,为聚餐50块钱对我餐费而纠结。
图片来自云朵插画我对男朋友说,若是我还在学校里,这手机我绝对不要。大学里真的发生过这种事情,有一位女同学各方面情况都通过了助学金评选小组的评定,但是最后却没有拿到奖学金,原因是因为她在用的手机是一部苹果手机。后来我听说,那位女同学的苹果手机是亲戚送的。
落选助学金这件事我不知道对她是否产生大的影响,对我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起码在开学初期,还是需要助学金作为生活费来过渡一段时间的。对了,对于助学金,我做的最大的挣扎就是:要拿励志奖学金,不拿助学金(大学也的确只有大一的时候拿的是助学金,其他的三年都是拿励志奖学金)。
有一次我去同学家玩,因为都是隔壁村的,同桌的爸爸很热情的问我:你爸爸叫什么名字?我愣了一下回答:我爷爷叫XX。同学的爸爸一时没有明白,还是继续问:我不是问你爷爷叫什么呀…同学拼命给他爸爸使眼色…这是小学同学。
图片来自云朵插画这些年学会的一件事情是沉默,不管是身边得陌生人,普通同学,还是闺蜜,好朋友,从不会过多的袒露自己。他们从零零碎碎的信息里拼凑,也不会向我证实。
很庆幸,工作以后将这份尴尬掩饰的很好。看起来岁月无恙,我是一位小鸟依人,叛逆的,不恋家,男朋友一直在身边的乖巧小女生,也很愿意这样持续下去。
少年不识愁滋味,独上高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识遍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我想,这就是答案,真正的伤害,往往像烙印一样深深的刻进了一个人的身上,它已经成为一个人的一部分,不愿主动提起,也不会轻易忘记,不会为此而骄傲,也不会感谢它让你成长,它就是你生命的一部分,你骨髓里的烙印。
以上种种抽象的,不明所以的碎碎念,也只是因为没有认识的人会在看而已。
以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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