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有个专门卖香蕉的小伙子，年纪不大，五大三粗，留着板寸，胳膊上黑乎乎一片，不仔细看看不出纹的到底是龙还是虎。四季对他来说只有两季，穿短袖一季，短袖外面套个外套是一季。
他的香蕉不比别人便宜，他的态度也不比别人好。对他没好感，从不买他的东西，但是他的摊前却总是围着很多人。
心里怀疑他的顾客都有受虐倾向，市场上众多水果摊，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找虐？
一天，下着雨，市场上只有稀稀落落几个摊，顾客也不多。远远望去，水果区的顾客似乎都集中在小伙子摊前。想买点香蕉，转了转，只有小伙子摊上的看着还不错。
香蕉按成色分成三六九等，2元到5元不等。一个大姐非要让小伙子将3元的按2元卖给她，小伙子厌烦地挥手，“你爱上哪买上那哪买去。”大姐不死心，一个劲磨叽。
小伙子脾气上来，把3元的香蕉都拿到自己身前，不再理大姐。
大姐大概觉得天不好，小伙子一会肯定降价，撑着伞在旁边等着。
这时过来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连伞也没打，颤巍巍地来到摊前说要两个香蕉。小伙子从3元的香蕉揪下两个香蕉，往秤上一放，“1块钱。”
我怀疑他根本没称，有宰老人之嫌。
老人交了钱颤巍巍地走了。
小伙子到摊另一边给客人过秤，我特意揪下两个和老人的香蕉差不多大小的香蕉放在摊这边的秤上等小伙子过来。
大姐也拿起一把3元的香蕉往袋子里装。
小伙子忙完过来，一把夺下大姐手里的袋子，“说了，不卖！”
大姐指着一步一挪的老人，“你怎么卖给他？”
怎么？刚才小伙子按2块卖的？大姐比我有重量概念？
小伙子边哗啦哗啦地从袋子里往外拿香蕉边没好气地说：“我怕他拿拐棍打我行了吧？”
旁边买香蕉的顾客都善意地笑，显然这善意是对小伙子的。老人拿拐棍打人？恐怕自己先摔倒了吧。
大姐还不死心，“你那么好心，怎么不送给他？”
小伙子火了，“他下次来我就送给他，气死你！”
大姐也火了，“你气死谁？”
“气死你！”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大有吵个你死我活之势。
一大哥劝大姐，“那老人是个孤寡老人，糊涂了，你和他比什么？”
另一边一个年轻人也招呼小伙子过去过秤。
大哥这边劝大姐，年轻人那边拖着小伙子。大姐终于走了，年轻人放小伙子过来给我过秤。
“1块5，”小伙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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