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一场雨
趟一场雨
01
醒来一场晨雨。
本就不愿接触被窝外的冷空气，躺得愈发自然。睁眼总是先看时间，一眼一眼，看过了整个八点。
将近两个月没理发，今天是拖不过去了。自从我的“托尼老师”另换门店，理发便成了一项需要出远门的活计。每次都需要转三条地铁线，坐到窒息，没法儿，卡里余额没用完。
合计着左右要出门，不如走得远点，顺道把这事办了，省心。
因为下雨的缘故，想先去上海路。记得临近一号出口有家星巴克，狭长的弧形落地窗正对十字路口，很对我的胃口。
地铁总让我恹恹欲睡，甚过公交。闭塞的空气更像是一口焖锅，压抑着脑细胞的活力，慢慢焖成一团浆糊。
出站的扶梯升到一半，我就看到了人流量大得异常的星巴克。
原来下雨的周末，并不是所有人都爱缩在被窝里。
02
被冷风吹醒那瞬间，我就觉得今天适合趟在雨里。打起伞扭头就走，突然想去看看落在雨中的玄武湖。
雨水天气，霾显得很重，压得很低，遮住了紫峰顶，在底下抬头望云天，思量着此刻它离我也就四百米。
起初是很讨厌雨的，因为它太麻烦。衣服裤子鞋子，弄脏一堆。秋冬的衣物单洗一件都觉得头疼。为了撑伞还要腾出一只手，行动变得很不爽利。出游遇着阴雨天气，兴致骤减大半。
现在对它没有那么刻薄，观感也是一阵一阵的。好比这一刻，我觉得雨就刚刚好。没有刻意要去见的人，没有预先安排的目的地，顶着一头乱发，穿着明天本就要洗的牛仔外套，配一双旧鞋，满满当当的随意。这场断断续续的牛毛细雨，反倒把我的邋遢衬得合情合理。
公园里倒是和我想的一样，安静许多。湖面没有一艘船，却被雨水击打的坑坑洼洼，装不了任何东西。天只有茫茫的白，却不够纯粹，像掺多了杂质的涂料，染得天色愈加暗沉。
写完两段文字，园里已经亮灯，人声渐沸。
雨飘得更加零星，落在伞上，悄无声息。
搭乘地铁去到夫子庙，那儿是离托尼老师最近的一站。
远处，高层居民楼的几户灯光，斑斑点点，透过渐重的雾气，模糊极了。而眼前的车灯街灯，在道上的积水里跳动交叠，像在路面上泼洒了因为掺水过多而四散的颜料，把地面抹的愈发明亮。
雨停了，约略是飘累了。路过小郑酥烧饼的时候，破天荒的人少，赶紧去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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