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从成吉思汗的雕像
到陇西绝美的风光
从桂林的喀斯特地貌
到湘西小镇的广场
我和我的重卡
在路上
从藏北辽阔的草场
到昆仑山冰冷的荒凉
从平潭岛海浪的喧嚣
到古赤壁昔日的战场
我和我的重卡
在路上
在路上
我挥洒着汗水
在路上
我历尽了沧桑
在路上
我播种着希望
在路上
我传承着善良
------ 秋风
(一)离开依吞布拉克
二零一四年春,全国钢材市场低迷,行情日渐不好,直接影响了铁原矿的价格,矿山停了,新疆依吞布拉克工业区失去了往日的喧嚣,如同戈壁上的斜阳,逐渐沉寂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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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区东边的芦苇越长越密,一只水鸟像离弦的箭从草丛中射出来,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办公楼的塔吊架子孤零零的插在戈壁滩里,如同一位寡言少语的男人,迎着呼啸的风想着心事。没有人要的破轮胎在风沙的磨砺下,早已失去了新鲜的光泽,瞪着一双土灰色的眼睛,看着逐渐被沙砾掩埋的啤酒瓶子。
沉寂也是一种语言!
破碎车间的机器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尘埃,沉淀池里空荡荡的,没有水没有泥,只有几个塑料袋子追逐着在池子里玩耍。一排排的职工宿舍都挂着一把沉甸甸的铁锁。昔日热热闹闹的老吴饭店、澡堂子也关门了,搞汽车修理的南阳老王也走了,投资五六万置的设备只卖了万把块钱,唉,听对面看场的老聂说,那两口子是哭着走哩!
走吧走吧,都走了,自己还傻呆在这儿干嘛呢?收拾、打包、锅碗瓢盆、轮胎配件、穿的盖的,经过整整一天的打并装车,终于在傍晚时分,我驾驶着心爱的德龙重卡出发了,告别了朝夕相处的海西戈壁。
这次同行的有山东济宁的小红帽刘邦、大个子,胖子两口,还有一个来自喀什的维族朋友乌得满江,总共五辆车,驶上三一五国道由东向西,奔向七百公里之外的目的地-----且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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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里,是茫崖石棉矿的工人对我们居住地的称呼,在这莽莽千里寸草不生的沙漠戈壁之中,茫崖石棉矿和依吞布拉克开发区是生命和自然搏斗的两座舞台,狂风、沙尘暴不厌其烦的上演着一幕幕话剧,呼啸的风是调音师,滚动的石砺是道具,而演员么就是我们------ 一群背井离乡的北方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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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走近且末
国道三一五线,青疆省界检查站的车子很多,我们排队等待临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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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从楼兰古城所在地若羌出来,一路向西,戈壁千里。在G1594公里碑旁停下车,一条坎坷不平的便道直直的经过沙粒累累的戈壁,通向阿尔金山的腹地。
这里可不是平常的地方。
从此处进山是拾玉者收获运气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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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块和田玉原石,说起来还有些玄幻色彩。艾尼独自一人进山已经三天了,携带的食品也快用完,可是,几天来的收获只有一个如雄鹰状的戈壁石,两块小玛瑙石。他有些丧气,这一次究竟是怎么了,运气竟然如此的差。作为一名专业拾玉人,他们选择的时间和地点是常人都不知道的。如果准备选择进塔克拉玛干捡拾,平常他们是不会去的,这几年大量的旅游者,组团拾玉人越来越多,戈壁沙漠的边缘地带,人来人往快成了商业街了,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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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进山里面寻玉,就得懂得哪里有玉石矿脉带,所有的矿石、煤炭资源一样,都是成团状或条状分布的,和田玉脉从喀什到若羌绵延几百上千公里,从古至今几千年出了多少的玉石,谁也无法知晓。艾尼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山里玉石的分布熟识于胸,哪一次进来都没有空手回去过,可是这一次却有点失落。
此时的他已经登上海拔五千多米的山上,又累又饿,仰望山峰兀立,仿佛没有边际,俯视千里戈壁,广袤无垠,心里百感交集。忽然,一声狼嚎传来,吓了他一跳,在前方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只狼一瘸一拐的走着。他看着有些眼熟,猛然想起来,在依帕提协保护区,他曾经救助过一条被熊打伤残的灰狼。就是它,艾尼一步一步跟了过去,走到跟前,狼已经不见了,只看见狼刚刚站立的地方有一块硕大的极品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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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道两侧是收获在即的优质红枣,和一望无际的棉田。过了检查站十几公里,公路右侧有两个人扛着行李蹒跚而行,沉重的包裹压得后面的人,成了一张弯曲的弓。我停下车看到,这是两个维族人年龄大的约莫有五十多岁,年少的最多有十六,七岁。他们惊奇望着我,有些不知所措又有点惊奇。我伸手打开右侧的车门说:上车吧,捎带你们一程。
或许听懂了我的话,年长的人擦擦额头的汗。用生硬的普通话说:谢谢你。然后做出的一个动作让我心酸不已,他对着孩子叽咕说了点什么,竟然把行李扔到后面的车厢里,向上爬去。原来,他怕自己的行李弄脏我的卧铺,竟然要到车厢里去。我的心一酸,“快下来,这么冷的天,坐到上面还不冻坏了”。
其实,民族的不同,语言的差异,地域的间隔是不能阻挡一个大家庭交流的,更不应成为地域黑的借口。在新疆这个地方,汉族和维族还有其它少数民族已经血融于水了,恐怖分裂毕竟是少数思想走上极端的人所为,绝大数的维族人对我们是非常善良和友好的。在疆数年,我结交了许多的维族朋友如乌德满江,肉孜,艾尼等等。他们特别的勤劳朴实,都拥有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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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末县城远比若羌大的多,临近城区,国道315右转一直向西,此地距和田约六、七百公里。一条宽敞的干道从东向西直直的通向三十四团。
眼见到了中午,我们在城外停下车,拦了一辆出租车进城吃饭,饭后到且末的玉石市场转转,这个比较出名,一座偌大的市场,摊位挤的水泄不通,有的商贩用车当做柜台,打开越野车的后备箱,码着许多形状各异的玉石,以糖白玉最多。留着如卓别林八字胡的维族商贩,手里拿着喷壶,一边往玉上洒水一边张望着四周,希望碰到一个豪爽的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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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目的地到了,城西,距离且末县城七公里。自从到了那个院子,我就预感到将要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了!
那是一座废弃的棉花仓库旧址,院子虽然挺大的,经过平整以后,西边能停上七八部前四后八重卡,东边是预备存放金矿原矿的料场。磅房在院子外面,一台刚刚装好的崭新的八十吨电子大磅,不过磅房尽头是一条沟,无论空车重车,都得开上去再倒下来,一进院子,左侧是有一个小房子,来自广西的老常住在那里,过磅兼看场是他的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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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人曾经进去溜达过,村里的房子有些破旧,院子很大,里面停着许多农耕用的机械,其中有一台手扶拖拉机看着挺面熟的,走到跟前一看,哟,还是来自老家洛拖的呢!
村里很安静,很少见到什么溜溜逛逛的闲人,估计都在地里忙活着呢?进村后几十米是一个小十字路口,向左边看有一个商店的招牌,店铺不大,生活用品却应有尽有,让人啧啧称奇的竟然还有现做的卤肉烧鸡,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气,味道和在老家买的一样,特别好吃,是老板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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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买了一些出车时必备的干粮,有纯净水,方便面,蛋黄派、火腿肠和真空包装的鸡腿卤蛋等食物。这些年一直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跑车,那些方便食品真的是吃腻了吃怕了,不是真饿的时候根本不想吃,但是如果没有带食物,在那些深山幽谷搞不好还真会被饿死。
这一次运气不错,每个人不但买了只烧鸡还买了几副油馕,那东西十天半月根本放不坏,胖子和她老婆喜欢吃卤肉,喜滋滋的买了一大包。
小红帽调侃他俩:弟妹,晚上吃饱喝足是不是有节目啊?
胖子媳妇羞得满脸通红,胖子却不在乎,大大咧咧的说:节目肯定有,就怕动静大了,晚上你熬不住跑马!
我们这次从若羌过来了五部车,我,山东济宁的小红帽,大个子,商丘胖子两口,还有喀什一个维族司机,原先在依吞布拉克拉铁矿时我们这些天涯沦落客结识,又一起去若羌水泥厂拉石灰石,在楼兰机场拉戈壁料,最后又结伴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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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胖子两口就又开始拌嘴,听着隔壁他们唇枪舌剑的攻击,买卤肉时的亲密荡然无存。真的,我无法对那位女人做出评价,说她是母老虎吧,可是她不壮实还挺窈窕,模样也不难看,而且平时对我们这些“单身们”挺友好的,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没少帮忙。
说句实话,在我们这些离开媳妇已经近十个月的男人眼里,胖子应该是特别幸福的,毕竟平时有人唠唠嗑、说说心里话,有点想法了,说动就能动,毕竟就在身边嘛,像个修理扳手一样,想用随时都能拿在手里。
哪里像我们几个正当年的“愤情”,出车的时候还好,一个人抱着一辆车累死累活的憨跑,一个月就有二十八天奔波在路上,每天早晨五点出车到半夜十二点回来,哪一天不是在疲惫不堪中度过的;可是,遇到下雪停工不能出车的时候,就更加难熬,还不如不休息。屋里憋屈,绝对呆不住,想家,想年迈的父母,想正在上学的孩子,想独守空房的媳妇,那种思念的心情好像被滕蔓紧紧缠住的树,怎么也摆脱不了,想得烦了,就站在戈壁滩上,沙漠之中喊,大声的拖着狼叫一样的声音嚎,然后就飞快的跑,跑累了继续嚎,直至最后喉咙嘶哑,泪流满面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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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物品整理好以后,我们马上开始检修各自的车子。因为明天就要上山,去直面一百多公里的无人区,那里有水流湍急的峡谷,耸入云霄的高山,绝壁千韧的悬崖,所有的危险和困难都是未知数,只有让车子无故障出行才放心啊!当我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时,小红帽和大个子已经在准备晚饭了,今天晚上喝一点酒解解乏,明天准备上山。
小红帽是绰号,真名叫做刘邦,山东济宁人。不过说实在的让我看来他的真名和绰号没有任何区别,和东汉开国皇帝的大号同名也挺雷人的。小红帽人很好,讲义气,山东朋友能交,他的绰号还是我给起的,因为他一年四季戴着一只旅游团发的那种小红帽,上面还写着青岛两个字。
在祁曼塔格矿山,他的运气差得一塌糊涂,几天之内出了两次事故,装好矿石后,他跟随着前面的车子爬坡,距离太近了,前车上不去后溜,怼坏了他的前脸,水箱冷凝器都坏了,两天后好不容易修好了车子,已经到了午夜,在阿雅克库木湖边,困得睁不开眼睛,真不敢再往前开了,就占道在路上睡觉,又被后面的车子追尾了,让人倍感诧异的是竟然还是矿山上后溜怼他的那辆车,小红帽郁闷得简直想死,真是喝凉水塞牙,放个屁也要砸脚后跟呀。
出发前的晚宴很丰盛。哥们儿个开玩笑说是“发发家”吧。傍晚时分,乌得满江在村里一个维族老乡家里买了羊肉羊排,又把人家烧烤的一套家什弄来,在院子里生起木炭烤了起来。你还别说,这老弟的手艺确实不同凡响,烤出来的肉是色泽酱红,麻辣鲜香、油亮诱人,而且不腻不膻,外酥里嫩,别具风味,胖子守在乌德满江的身边,嘴里是不停的吃,恨不得把烧烤架子吞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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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帽和大个子喝得有点高了,牛皮吹得咚咚响,满嘴的唾沫星子飞得哪里都是,当然盘中菜也没有幸免,可是绝对影响不了胖子的胃口,他一边满嘴流油的海吃海喝,一边偷偷和媳妇抛着小眼神,我想今晚这两口又不会老老实实睡觉了!
(四)进山
第二天天不亮,我们就提着装着食品和水的塑料袋子上车了!出了院子右转再右转就上了315国道,此时方向正西。
在315上大概行驶四五十公里再右转,有一条路直直对准了巍峨壮观的阿尔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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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疆藏青开车最喜欢它的路,都是直直的,就像西部老司机们常说的:看见山跑死马,远远望着没多远,却有好几十公里。那一次妻来新疆,在阿雅克库木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仿佛就在眼前,特别美丽,产生了看一看的念头,我们俩人整整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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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羌镇,面积一万四千多平方千米,人口四千多,下辖阿羌村、依山干村、萨尔干吉村、卡特勒什村,真正的地域辽阔,人口稀少!一条路东西走向,穿镇而过,路的两侧是民房、院落,和新疆的大多数村子风格一样,种植着杨树,安静祥和,偶尔会见到一两个拉着头巾的维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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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转以后是上坡,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矿检站,一个年轻人打开车门,钻进小红帽的驾驶室,他是金矿的职工,下山来办事,顺道再领着我们进山,阿尔金山里面有许多的矿山,岔路多得很,而且有的地方还没有手机信号,特别容易迷路,一旦迷失方向就有生命危险。
过了阿羌镇,就没有了柏油路面,全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颠簸的很,土路上的扬尘很大,五辆车错开了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持能看见后车为止。手机信号忽有忽无,全靠对讲机保持联系,不过那个东西也不可靠。戈壁滩或者沙漠里无遮无拦的还行,有效距离能有十来公里,到了山里面就不行了,有时候前后相隔才三、五公里,喊破嗓子双方也听不见。有一次,在翻越阿木大坂时,我是前车,后车出了故障,看着我就要翻过垭口消失不见了,他赶紧拿着对讲机狂喊,可是我在前面收不到信号,就是听不见,快把后车人急死了,要知道那里海拔接近五千米,随时都会突降暴雪,一个人一辆出了故障的车,还不把人冻死啊!我在前面久等后车不来,没办法又徒步几公里返回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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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阿尔金山北麓后,路就成了蜿蜒曲折的山路,而且弯曲角度的极大,有时候行驶了半天,一抬头,会发现前车正在头顶,离云彩很近,好像一头就能扎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低下头,最后面那辆车还在沟底,或者可以称呼河里,因为沟就是河。
进入一道峡谷,先是靠着左边一侧行驶,按照方向来说应该是南山,路都是简易的土路,有的地方窄,大车只能勉强通过,有的地方宽一些,两辆车勉强还能擦肩而过,其中有两三段特别难走,“一”字形的山脊,特别窄,两侧都是深深地土崖,掉下去估计就恢复成零件了。
过了山脊,我的车子发生了故障。后轮平衡轴上的拉杆螺丝松脱跑丢,轮胎错位了。其实,在家里这些地方是检查过的,发生这样的故障还是因为路况太差造成的。车上带有配件,我们的随车修理工具都很现代化,不比正规的修理厂差多少。随车风炮,气压千斤顶,电动螺栓拆卸机,小的有形形色色,各种型号的螺丝、接头,大的有起动机,发电机,干燥器,前后拉杆,等等,每辆车都有两个备胎。说句实在话,作为一个常年在无人区里闯荡的司机,除了不会生孩子,应急修理,野外求生,不比国外那个姓贝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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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只用了十几分钟,继续前行。光在这个峡谷里就耗费了一个小时。一路而来,扔在身后的景色都是土黄,灰黄,除了雪山融水形成的河流是清澈的,除了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所有的记忆都是沙土般的色泽,包括刚刚经过的维族村庄。
那个村庄在山脚下面,只有一条穿街而过的土路。土胚的房子,没有内地常见的砖砌或者混凝土,因为地处偏僻,运到这里的建筑材料远比蔬菜肉类贵的多。他们的土胚房很低矮,窗户小小的,应该是风沙大的原因,窗户特别少,街道两边栽种着杨树,个子长得高高的,风吹起来唰唰唰响,好像在开一场音乐会。我们开车进村时,一枚叶子从树梢落下,开始滑翔,我们开车出村时,它才刚刚伏到地面,傻傻的望着车子的背影和扬起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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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里,仅仅是进入阿尔金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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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村子就下坡,坡头有一个岔道,右转是往山的北麓,而直行究竟是去向何方只有大山才知道。其实,如果能够做一个沙盘,此时我们这几辆车几个人在广袤无垠,巍峨耸立的阿尔金山里面,不过是几粒小蚂蚁来到了原始森林的边缘。
大概又走了几十公里,看了一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多钟了,感觉有点饿了,这才想起中午还没有地方吃饭,就把塑料袋子拉过来,随便拿一些糕点来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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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里时不时传出来胖子和媳妇的吵架声。胖子是司机,在路线的选择上。 却没有自主权,媳妇一直垂帘听政,指手画脚,胡乱指挥,不是让他向左转,就是让他往右绕。胖子急的受不了了,大声呼喊,神啊,救救我吧,你就让这个老娘们儿和你一块儿走吧。
接近金矿时,天阴沉沉的,一会儿就开始下雪了。最后十几公里全部在河滩里,根本没有什么路,只是矿山的装载机来回走两趟,压出辄后就成了便道。不过也真是奇怪,明明那么深的水,车子经过却没有绵柔的陷车,而是轻松跋涉而过。
雪越下越大,倒车镜上开始结冰凌了,我打开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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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真人,车是真车,事是真事,用笨拙的笔,记载卡车人的苦和乐,路还很长,且行且珍惜!
秋风真诚的感谢您成为不多的,能按着性子读完本文的人,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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