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改变

      早上五点四十，天色还没见大亮，真正视线不受障碍大约在六点的样子，说明天亮得越来越迟。虽说下个月八号就是立冬，但是天气却一点儿也不冷，现在早上都有十四五度，白天太阳一照，气温都在二十四五度。这样的天气对人的身体而言，应该是最舒服的，只是比较干燥，需要多喝水，不然人一天到晚喉咙都是干巴巴的。

    早上跑了一会儿步，吃过早点就骑车去了老家。带上了三样东西。一样是前天儿子去老家买山芋粉，把一位老人装山芋粉的塑料桶送回来，让我带回老家还给老人。一样是弟弟的两个快递顺便带回去。还有一样是儿子买山芋粉时，在爷爷那儿拿的210元钱，让我带给爷爷。因为老家老人没有微信，他没带现金，向人家买山芋粉的钱还是向爷爷借的。

      到了老家，看到门口稻场上摆的满满都是枯黄豆，这是家里老人的劳动成果。门口放的是一个大钵，钵里装的是煮熟的南瓜和稻糠混在一起的鸡食。那东西周围飞了一片小蝇蚊，黑压压的，看了让我心头发麻：这也太不卫生了。家里走廊里，这儿一泡，那儿一泡，稀稀拉拉的鸡屎，地上也脏。家里老人这是怎么了？

      妈妈在厨房烧火，爸爸正准备从走廊里往外走，大约是要出门，看到我回来了，就又转身回去了。我说门口怎么这么脏呀，妈妈说，门口有鸡屎不是正常吗，养了鸡哪能没有鸡屎呢？还问我要不要鸡蛋，家里有很多。我说不要，你把鸡蛋卖了吧。妈妈说她才不卖呢。稻场上除了正在晒的一稻场枯黄豆，沿着院子墙，还有一堆已经打下来的黄豆壳，说明黄豆收了不少，而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我只想两位老人，没事到处逛逛，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如果这样还闲得慌，那就再弄点小菜栽栽，小菜能供他们自己一日三餐就行，何时指望他们如此大面积垦荒耕种，乃至成片收获呢？老人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而且现在养老还算事吗？这样干活，算算成本，把人累倒了可不划算。最要命的是，老人家一旦干起活来，那就是不要命，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轻伤不下火线”，这样怎么能成？

      老人今年刚渡完劫——估摸着是三阳才刚好，又在忙碌了。原来我和姐姐说过，让二老到处走走，也就是到我们子女家里，这家住几天，那家住几天，妈妈说她坚决不去，一来是家里养了鸡，走不开，二来是不习惯城镇生活，还说在老家，她们就是神仙一样，要怎样就怎样，不受任何拘束，多舒服。妈妈说让爸爸去住几天可以，他反正在家里也不问事，灯草倒了也不扶。我让爸爸到我那里住几天，爸爸思考了一会儿，说不去了，我说怎么不去呢，爸爸说这几天正是种小菜的关键时候，等过一向再。

      说不动他们，家里的环境我看了也不舒服，而我也无力改变，于是聊了一会儿天，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