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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富康徐徐驶入,被重新喷过的前左翼挡板,在浑然一体的浑浊白车身里,像一块雪纺补丁,缝在穿了5年的麻布裙上。
车子停下,大师兄从驾驶室出来。
一身劲黑西装,铮亮腊油头,黑超。
绅士般,立立衣领,扣起一粒扣。
拉开副驾驶门之前,把手绅到车顶,迎接女神出车。
女神头顶还是撞到了手,因为老富康实在太小了....
女神,白色长裙,衣袂飘飘
一出手,便是快准狠,把大师兄脸上的黑超抓下,扔回车里。
骂了句:“专车司机比你帅多了。”
我和L老师站在门口迎宾。
看到这幕,我笑不活了。
L老师也难得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据大师兄自己说,这次邀请周医生参观N大,主要是为了感谢周医生在病历上写得得体,让他在财务那里多收到168元的工伤赔付。
身体受到摧残,但心灵得到超额的安慰。
因此宴请周医生来N大最贵的教工餐厅厢房聚餐。
我和L老师殷勤地从小厨那里挑我们俩最爱吃的菜。
能薅到大师兄羊毛的日子,比例比狮子座流星雨砸中地球的机率要低得多。
拿着大师兄饭卡,滴一声打下去。
我俩都像打了一场以一敌百的大胜仗。
小票和饭卡交回大师兄手里时,他瞧见数字的表情,嘴角像面瘫一样抽不动了。
我依旧狂吃。
周医生是真好,吸引了大师兄娘叨叨的大半话题,L老师显得更清静了,安静地吃着饭,亘古不变的节奏。
周医生是N医大博土。
我打心底里喜欢这个豪爽的北方女生。
不停跟她攀谈。
大师兄则不住打断我们的对话想插进来。
L老师则一如从古到今那样怅然自饮。
无所谓适从,也无所谓不适。
教工餐厅出来,从椰林大道向上走,是校医院的入口。
周医生驻足了一会儿
:“N大校医院,在我们N市医界有传奇般的存在,原来就在这里呀”
:“周怡同志,传奇的后人,想认识不?“
:”扑哧。。。。"L 老师罕见地笑了场
:“臭小子”大师兄踢了他一脚。
我和周医生,云里雾里。
这是有名的”校医丰碑“,校巴站以此为命名。
但我只知其名,从未究其实。
”这是为纪念2003年SARS中,为保护N大师生而牺牲的本院医护人员,这是新时代的伟大壮举。
我们永远怀念:
梁铭远 先生,叶蓓 女士.....“
我默默地念着,耸立这里多年,却从没有阅读过的文字。
意外地,三人都沉默了。
周医生我是理解的,同行相惜。
娘叨叨的大师兄也停了下来,和L老师并排站着,神色凝重。
我和周医生沉默看着他们俩
:”梁铭远先生之子“大师兄指指L老师。
:”叶蓓女士之子“L老师指指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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