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

作者: 故酉Vena | 来源:发表于2019-05-03 21:59 被阅读0次

    文l故酉

    题记:人生四月芳菲尽,不负春光花事繁。

    鸢尾

            教二楼旁边花坛里,蓝紫色的蝴蝶在绿叶间起舞,路过时总不忍多瞧上几眼,这种花叫什么?我似乎并不清楚,从没有仔细去了解过它的科属,我应当是认识它的,总觉得亲切,像是遇见旧时光里的自己,又好像只是一个故事。

            小学的时候,我家还住在半山腰,距离最近的人家要步行半小时,去学校的路有多远,我也记得不太真切,从半山腰到山脚下,然后是沿着河边的大路走一阵。脑海里剩下的只有一个场景,皓月当空不需要任何照明设备,皑皑白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声音,小火盆里有橘色的光,一串串脚印落在身后,或者爸爸拿着大扫帚送我上学……然而这个故事并没有发生在冬天,好像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午后,小河叮咚唱着歌,草丛里蓝色的蝴蝶,和教学楼后的一模一样。

            放学日常自己回家,这条不知道走过多少次的小路,却感觉它无限的延伸。我记不清楚起因,亦或者还有别的小插曲,我忘带墨水。去学校取?天黑之前一定来不及。现在沉思良久也没明白,许是邻居都住的远,适龄上学的小伙伴少,人手一支的钢笔没人有多余,或者其他被我遗忘的细节,原来过去的自己提问,时隔多年也不一定能够回答的出。想想也是好笑,究竟是什么让我最后我的解决方案,落在了和墨水有着相似颜色的蝴蝶花上。

            我把花瓣摘下来用石头碾碎,然后用树枝沾了花汁,果然在作业本上留下了印记。脑海里好像也只有这些,再搜寻不出其他的,甚至细节我连想象都无法描绘究竟是怎样完成了那个过程。我像是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在小河边寻找着这些蓝色的蝴蝶,爸爸妈妈在地里干农活,我回到家就开始忙活了起来,从妈妈针线篮子里找到的纱布,奶奶抽屉里找到的空药瓶,一滴一滴挤出来的花汁。天黑之前,我拥有了一瓶蓝紫色的液体,和一双蓝紫色的小手。一点一点蘸着我自制的墨水,写完了作业,好像那天写的那篇日记就叫“蝴蝶花”。如果我没记错这花有着说不上感觉的浓郁气味,特别是花的叶子,因为那味道确实让我头晕了很久。

    荼靡

            与好好那个不大好闻的花比起来,我十分钟意一种刺花的香味。摘上一大枝两段别到墙洞里,就觉得自己想公主一样,枝丫上挂上自己的玩具,旧衣服上拆下来的玩偶,或者什么包装盒上的流苏。或者自己缝的看不清楚样子的小荷包。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和记忆里的自己玩儿耍了。喜欢上一朵花的香味,直到高中在县里上学每每到夏初时节,山坡上一片片雪白,也能闻到空气里甜丝丝的味道,那时候有朋友说这种花叫荼靡。

            学校后山就有一大片荼靡,是我们的秘密基地,高三周末都只放一中午,对于离家远的我们,三五好友相约去爬山放松,一时兴起还能对上几句打油诗。而我常常在回来的路上,去摘几多野花放在书页里压着做书签,这个习惯好像一直陪我到今天。舍友总是说她自己,在西安生活了二十年,西安只有冬天和夏天。确实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城市里,季节更替越来越难以察觉,幸好校园里还有它的痕迹,春畴渐暖时节,拾几朵落花,在书桌上最最厚重的书本里珍藏。翻看以前的日记我写道

    “将梧桐叶搁置在藤椅上,

    等青藤爬上橱窗,

    把秋天藏在书页里,

    但是,总之,

    无处安放。”

    后来花开到荼靡,一时风生水起,我对这花更是痴迷,用过许多笔墨辞藻,试图附庸风雅。还记得写过一个

    《钗头凤·荼靡》

    落英会,  酴釄醉,悔教灵魄红尘归。

    桃花酿 ,棠梨葬,四月春暮 ,花事已凉。

    常!  常!  常!

    又一岁,人未归,已然归期未相随。

    帖花黄,裹红装,在水一方,朝暮自赏。

    茫!茫!茫!

    看过《声律启蒙》《中华新韵》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是我是真的羡慕那时候的自己。

      后来,高考后有了手机,我查过那个花的资料,与其说荼靡,它更像是木香花,或者两个都不是,我也不大清楚。而法国国花鸢尾,梵高先生笔下的鸢尾,或者说它叫菖蒲,我也并不清楚。

    何为鸢尾,何为菖蒲,何为荼靡,何为木香,过眼皆空,且循花事去。现在的我二十岁,人生的春末夏初的时节,无所能,无所不能,似乎过去总是十分容易被忘怀,一段经历,更像一段别人故事,温室里适合成长,也更容易腐朽自己。

    我留给未来的自己一个问题何为“人生四月芳菲尽,不负春光花事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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