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在《麦地》中写到:
吃麦子长大的
在月亮下端着大碗
碗内的月亮
和麦子
一直没有声响
和你俩不一样
在歌颂麦地时
我要歌颂月亮
月亮下
连夜种麦的父亲
身上像流动金子
(二)
望舒
晴夜遥相似,秋堂对望舒
——(宋)黄庭坚《次韵答王四》
家乡的夜来得黑,来得深。好像一不小心,便要被黑夜给吸了进去。
有月亮的出现,便能让很多人欢喜。
父亲那时每天早出晚归,他是个常走夜路的人。身上随身带着两样东西。一是手电筒,记得那是一个小小的黄铜做的手电筒,用两节一号大电池。电池也许耗的很快,父亲每天回来都会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把手电筒后盖拧下来,然后把上面的电池倒转过来。用他的话说是这样就不会漏掉了。他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电池快要用完了的时候,他会打两根削尖了头的大竹签到电池里面去,据说这样能够让电池多用一段时间。
带在他身边的另一样东西是篾刀。这是奶奶要求的。她说,你一个人走夜路太不安全,碰到坏人不说,那时的农村确实也没什么坏人。假如碰到什么野兽,正好可以用刀来防身。
我不太清楚他一个人走过的那这个长长的夜晚,路上他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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