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失恋的第七七四十九天,趁着春色,她决定一扫往日的阴霾,出去踏个春。
路边杨柳轻轻,微风徐徐,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是他们曾经散步的地方。
是啊,相恋十年,这小小的城市,哪个角落,他们不曾走过?
恍惚间,她一抬头,她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侧脸。他坐在那里跟人侃侃而谈,帅气,儒雅,对方举杯,示意一下,他做了个感谢的姿势。她知道,那是他在拒酒,一喝就醉的他,拒起酒来,温文尔雅又不失礼貌。
那是她熟悉的喜欢的样子,她曾经以及现在,仍为之神魂颠倒。她为什么就不愿妥协呢?爱他,为他放弃事业,为他生儿育女,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么多天,被失去他的痛苦折磨,在看到他容颜的瞬间,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刚走没几步,她看到了他身侧的美娇娥,绝美且举止亲昵。
她赶紧掉头朝旁边繁华的商业大街走去,可千万别认出我来。今天,她一改十年的职业装加睡衣模式,穿了鹅黄色的上衣加碎花裙,还放下了挽了十年的秀发,只用蓝色的丝带装饰了一番。这不是他熟悉的样子,他应该认不出我来吧?她一边走,一边想。
走着走着,她突然跑了起来,对,她得迅速离开这个鬼地方。刚转过墙角,她才松口气,一个强有力的身影,却飞驰而至,把她逼到墙角后,强烈地吻了起来。
那是她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失去已久的感觉。眼泪划过她的眼角,她热烈地回应起来。
意乱情迷之间,他带她来到二楼的房间,开门,进入,一气呵成。
他褪去了她的上衣,露出了他的胸肌,正要深入时,他拿出了byt,动作还是一贯地娴熟。“不,这次不用,我愿意为你要小孩。”如今,她想通了,温柔地回应道。
他再次心跳加速,全身变得通红,炽热,那是他们初夜时的感觉,如今,久违了。
她终于失去了理智,完全沉浸在了云雨之巅。两人如痴如醉之间,有人开门闯入,他下意识地用身体和被子给她挡了挡。
“任大律师,这是你的第几个炮友了?别忘了完事后处理干净。你可是刚见了家长的人了。我大哥知道了,可饶不了你!”说完,来人取了衣服,关门,扬长而去。
炮友?见家长?短短几句话,把她浇了个透心凉。她想起那个绝美的女子来,便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把他推开,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出了楼,刚才舒服的微风,此时却吹得她直打哆嗦,过去的一幕幕,汹涌澎朝她脑海里涌来。
“我们结婚好不好?婚后再生几个小孩怎么样?”这是他向她求婚的无数次中的一次,却是有条件的。
“不,我不喜欢小孩,你知道的,律师拼事业也没几年,生小孩我的事业就毁了。”她拒绝了他,明面上她是为了事业,实际上她是害怕小孩。她的母亲因她难产而死,她不愿生娃,所以,迟迟不敢结婚。
他们俩大学相恋,那年,她20岁,他21岁,她青春活泼,他体贴帅气。跟他相处这几年,是她最好的年华,他宠她,疼她,爱她,唯独在生娃和事业方面他有所坚持。
在她的印象中,他传统,顾家,爱小孩,爱到了骨子里,爱到完全忽视了她的恐惧。他传统的同时,还有些大男子主义,在他看来,拼事业是男人的事,她只需要相夫教子就好。
在他的影响下,虽然她每天职业形象示人,想着二十四小时营销,可她的事业依旧平平。可能,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就是助力他的事业而已,她对事业并没有太高的要求。所以,她仍开着几年前他送的国产车,而他已豪车示人。
细想想,她除了与日俱增的年岁和她缠绵悱恻的爱情,其他的,她一无所有。
在他如日中天的事业面前,他变得强势起来,他不止一次地要求她回归家庭,她却一次次强势地坚持。
那是他们分手的那个晚上,为了谁洗碗,谁搞卫生这件事情上,他们争了起来,再吵到婚后生活,他突然绝望了,像变了个人,摔门而去,一晚未归。
她彻底傻了眼,独坐一晚上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在酒店里,她又坐了一天一夜,那个电话却迟迟没有响起。她失望地取出电话卡,扔进马桶,按下冲水按钮,看着它打了个转,随着漩涡消失不见。那天,她三十岁。
“听我解释,我和她只是炮友关系。”他追了出来,慌乱地解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炮友?那就是有发生关系了!她一听,再次裹了裹衣服,快速地往停车场跑去。她实在不能接受,曾经她如此深爱的他,这么传统的他,这么快跟别人有了肌肤之亲。
想着想着,路过一个转角,她迅速来了个急转弯,她只想换个道甩开他,没想到,这条路的尽头通往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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