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桦笑了笑。
“又不见庄先生对其他员工这样体贴。”
就算是她难得的柔软时刻吧。庄伯翰攥着她的手不放,“你和他们不一样。”
同床共枕、耳鬓厮磨的关系,自然是不一样。童桦闭上眼,他刚才的问题还在脑子里回荡。他是在怀疑什么,还是知道了什么?自己昏昏沉沉的时候究竟说了什么,说了多少?她越想越头痛,人也就皱着眉头蜷成了一团。
庄伯翰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塞好,轻轻拍拍她的背,“睡吧。”
她又迷迷糊糊睡了几个钟头,吃过的药发挥了作用,出了一身汗,人也松快许多。她坐起来,窗帘紧闭,房间里一片昏暗,只办公桌上亮着盏台灯,庄伯翰在灯下工作。
“醒了?”他走过来,开了顶灯,“我叫了点白粥和小菜,现在应该还是温的。”
她摇摇头,“不吃了,我要回去冲凉,身上都是汗。”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怎么行?”庄伯翰盛了一碗塞到她手里,不容她拒绝的语气,“童小姐不吃的话那只好我来喂了。”
童桦没有办法想象这样的画面。她甚至有点抗拒这种仿佛情深似海的戏码,不论真假。女人太容易被男人感动,也许只需要一件事,或者一个瞬间。譬如门浩,也曾经对她有过一粥、一面或者一饭的温情。甚至当他毅然决然地将自己推上祭坛之前,自己何尝没有被感动得涕泪横流、不能自已呢?
不。
她摇摇头。
不能再被过去左右,包括属于过去的人和事。
她笑得粲然,“那我可不敢。”
庄伯翰用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学着去解读她的微表情,包括她的笑。尤其她这种自我防御的、拒人千里的笑。
童桦坐下来安静地喝粥,他取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出了汗不能吹风。”
庄伯翰送她到房间门口,她开了门回身道:“就不请庄先生进来了。”
他点点头,“洗了澡再吃点药睡觉。明天不上班不用早起。”
第二天,童桦依旧习惯性地在六点半睁开眼睛。撑着起来发现浑身酸痛——昨天后半夜温度又有点反复,折腾到快四点才真正睡着。她叹口气,毕竟不再年轻了,既然放了假,还是再睡个回笼觉吧。
再次醒来,是因为听见隐约的敲门声。居然已经快十一点了,到这边上班以来头一次这样放纵自己。童桦披了外衣起身,门口站着的是庄伯翰的私人助理。
“童小姐,庄先生让我送来的brunch。”
她低头一看,是城中名店的早茶点心。
“酒店有餐厅的。”
年轻人进来帮她打开包装,一样样拿出来摆好,“庄先生说一来从酒店餐厅送过来阵仗太大,怕童小姐不自在;二来童小姐一年365天都在自家酒店吃,想必早就吃腻了,还是换个口味比较好。童小姐不用担心,我不是酒店的员工,只对庄先生一个人负责。”
——要说周到,庄伯翰确实也算做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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