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到时间在我们身上流过的声音
荒凉 开始变得炎热
初夏 开始拥抱冻伤的灵魂
可我宁肯 回去寒夜
那时
才一思念
世上的一切温暖便已知世上还有你我这样的人
——摘自郦波新浪博文《冻伤的灵魂》
作为出生在端午节前几天的孩子,每每记得,每当快要过生日时,端午节就要来了。因此,从小心中就不由地对这个节日多了几分好感,但也并没有太多强烈的感觉,只觉得到了端午便很开心,有五彩的端午绳,漂亮的大公鸡,好吃的粽子,还有听说是为了纪念我国历史上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渐浙长大,随着对屈原逐步地了解与深入,不由地被屈大夫的爱国精神和文人士大夫情怀所吸引。
常常会忆起大夫的生平,大夫为国家和人民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以及令大夫名留千古却又令后人惋惜千年的汨罗一跃,一条江因为一个人而闻名青史两千余年。穿越千年尘封的历史,大夫在我眼前的形象愈加立体与丰满。每到端午的那一日,心不知被什么东西放空,喜欢拿出一本《楚辞》细细品读,静坐于一庭的阳光之中,整个人从外到内都是暖的,品一杯醇香的菊花茶,一字字,一句句,一首首,一页页地读下去。读着《离骚》,读着《橘颂》,读着《九歌》,不由地思索:历史中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何以在中国历史上留下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又何以令后人缅怀了千年?中南大学的杨雨教授曾在《百家讲坛》讲过《端午时节话屈原》,她概括了屈原的四大特点即四大人格魅力: “浪漫文学始祖,爱国思想先驱,香草美人情意,正道直行精神。”爱国思想和正道直行,是屈原得以名留千古两个最为基本的因素,浪漫文学始祖是后人对他在文学方面所做贡献的高度评价,而真正使屈原的形象变得立体鲜活的却是其香草美人的情意。香草美人,是他穷尽毕生所求索的终极价值。千年以来后人一直都在争论,屈大夫的一跃究竟值与不值?事到如今,这样的争论已毫无意义。这一跃虽然是屈原生命的绝唱,同时也永久地奠定了他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和后世文人上千年的风骨。他早已不是单纯的他自己,他已穿越时空,化作了一种信仰,在华夏广袤的天宇,将灵魂附身给了每一个可以感知他、懂他的人。时至今日,屈子仍未死,屈原这个响亮的名字,早已将个人命运与家国兴衰融为一体,是无数种精神与风骨的集合。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人生如月,盈亏有间,在寻觅往昔的道路上,历史的沧桑铺面而至,人生真正的意义与价值又是什么?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揭晓。当岳飞高歌“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时;当陆游示儿“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时;当文天祥叹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时,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清晰,不再迷惘。人生在世,匆匆百年,如大海中的一滴水,夜空中的一星辰般微不足道。千年前的苏子在酩酊于赤壁时所发感慨如石破天惊,照亮万古长夜。终此一生,你我终究只是这人世间的过客,奔波忙碌于自己的人生,时而清醒,时而迷惘,时而顿悟,又时而困惑,忽然大喜,又忽然大悲。
喜欢独自出行,去欣赏沿途的风景,参观那些历经千年风雨的建筑和沉寂的古物,去深入发掘这些古物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还记得那一日,虽被病疼折磨,却依旧坚强地爬起,踏上北上的列车,去看看心心念念了小半年的霍州署。到达署衙之时,已是中午时分,明媚的阳光将整个署衙照耀得温暖了起来。踏着一级级石阶,出入一间间房舍,观赏一件件古物,那种心情不知如何用言语来诉说。我脚下的这片土地,多少文人墨客踏过,多少达官贵胄踏过,甚至这千年如一日的州衙,在一千多年的光阴中,又换过多少任的知州,来来往往,如走马灯般上任又卸任,奔波于或喜或悲的仕途。当我站立于威严肃穆的州衙大堂上凝视着那方正大光明牌扁的时候;当我看到那块已深有洞坑的唐代原告石的时候;当我独自行走于署衙的“六科”中观赏那些古物的时候;当我流连于霍州署衙的每个角落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始终想着一个词和一句话,一个词是“为民请命”,一句话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无愧于百姓,更无愧于自己的内心。
“一弯西江月,独对满庭芳,愿为天下言,不求朝堂春”。其实这是两句毫不相干的话,此时,将它们放在一起,却如此地契合,是由于站在署衙的大堂上,我不由地想到了廉吏,山西的廉吏文化,那个三获“卓异”,一生清贫,为民请命的于成龙于半山。四十五岁出仕,实属后迟,但于成龙却造就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从广西罗城到湖北黄州,从福建至直隶,从两江至生命的最终;从知县至知州,从按察使至布政使,从巡抚至总督;从七品知县至一品封疆大吏,三获卓异。在那般世道下,鲜有人关心百姓疾苦,达官贵胄一心歌功颂德,做足了表面文章,只剩下穷困潦倒的百姓和为民请命的于成龙。为了百姓,置个人利益于不顾,忍心不眷恋儿女情长。数十年光阴倏忽而过,于成龙那膨拜的热血却从未冷却半分。
“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此时此刻,这句话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时至今日,我们都要扪心自问:我们感到静好的岁月从何而来?此时,我正坐在明亮的教室里挥笔写着这篇文章,窗户正对着我校最美的毓秀湖和莳英园,心中的这种感觉格外强烈。我们感到静好的岁月是无数先贤的不懈努力与奋斗所得,是无数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的拼杀所得,他们用自己的辛勤铺平了我们国家与民族前进的道路,也为后世留下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在这个专属他们的世界中,有为民请命的政治家,有针砭时弊的文学家与诗人,也有浪迹江湖,却心忧天下的侠客。如今,这个世界清晰的存在于我们的脑海中。而伟大的灵魂,总是孤独,踽踽独行在历史的长河中,呐喊、彷徨、捶胸、顿足,无人会,万世千秋,谁人应许啊?却依旧不改“心之所向,九死不离”的信念,忘不掉“此生此身,为国为家”的誓言,虽痛却依旧选择在风雨之中执着。
问天,今夕为何夕?为何风吹红尘花落满地?前世来生终不见,今朝共谁醉别离?
我有听到时间流过我们身上的声音
荒凉 开始变得炎热
初夏 开始拥抱冻伤的灵魂
愿我能够 回去寒夜
去陪伴先贤那些高尚而又孤寂的灵魂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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