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候车厅里,我侧着头盯着右边的检票口。余光看见左侧方有一个身影正向我走近,我下意识地歪头看过去。是一个男生,年纪似乎和我差不多,脸上笑盈盈的,好像是因为看到一个空座位而感到高兴,我后来意识到。
看到我转头看向他,他边走近边很小心地问了我一句:“这边有人坐吗?”。
“没有”,我轻轻摇摇头说。
他眼神再次望向我旁边的空座位,继续走近,脸上笑得更开了。
直到他走到我旁边的空座位面前,我就没有机会再看到他的脸了。
他撇下包,坐下来,余光能看见他因为穿着短款牛仔裤露出的膝盖。
我下意识觉得这个男生好害羞啊,有一种让人想要撩他的冲动。
联想到李健那一期《我想和你唱》中,选最终合唱素人的理由。李健说看到他眼神是那样羞涩、还有点拘谨,能让他想起最初写这首歌的感受。
跟土味情话和套路不同,难得的羞涩似乎吸引着人主动过去。
要知道,在身边人看来,我是个少言寡语,极少会主动说话的人。
不知道为何,我好想跟这个男生说说话。
像是那种女生的楚楚可怜引起的保护欲,男生的害羞,难得一见,也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蒋瞰在《深夜书房》里说,她会永远倾心于尚能害羞的人,相比兀自强悍落落大方,害羞成了不由自主的敬畏。对未知事物的仰视,以及总觉得自己没做好充足准备的进取心,居然成了稀有之物。上台演讲前会紧张,是出于对这次出场的重视;花两个晚上背书,尽管已是第N次出席访谈。
有篇文章里透露过莱昂纳德·科恩第一次登台唱歌时双腿在裤子里发抖,紧张地说着“我可能会因为尴尬而死”。
紧张害羞,或出于认真,或出于对未知事物的小心试探,是一种品质,还能紧张害羞的人,很是可爱。
直到最后,我还是没跟他说上话,连脸也再没看到过了,自从他坐下之后。我也坐正了,背靠椅背,余光看见他横着拿着手机,像是在看视频。我在想,刚买的奶片能不能用作搭话的道具?自己吃了一片又一片,偶尔瞟一眼检票口,收回头时,能带点能看到他膝盖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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