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子来,不是要受人服事,而是要服事人,并且要舍命,作许多人的赎价。 《马可福音》10章45节
耶稣基督来到世上,不是要受人服事,而是要为人舍命受死。单凭这一点。他就不同于其他宗教的创始人。他们的目的是活着,成为榜样;而耶稣的目的是死,成为祭物。
耶稣来到世上,是要为我们付上那样的赎价。但他要来解决的是普世性的问题,即宇宙性邪恶的问题,所以这需要付出宇宙性的赎价。耶稣说:“为了让你获得自由,我来替你们付清你不可能付清的赎价。”这个赎价就是耶稣在十字架上的流血牺牲。
如果你不认同基督教有关十字架的教导,那么理解这一点对你来说是相当困难的。人们很自然的认为,圣经所讲论的神,无非是在古老、原始的嗜血社会里,又增加增了一位受人膜拜的、古老的、原始的、嗜血的神灵而已。比如,在荷马的《伊利亚特〉中,阿伽门农只有献上他自己的女儿为祭,才能得到顺风到达特洛伊。献女儿为祭物可以抚平神灵的怒气,如此神灵才能让他抵达特洛伊。耶稣在《马可福音》中所说的,似乎是同一主题的另一变体;一位暴躁的神灵,统治着一种野蛮的古代文化,要求以人血为祭物,才能释放无辜的奴隶和囚犯。
但是,那绝对不是这里所发生的事,你或许会问,为什么不是?如果神是一位慈爱的神,为什么不干脆赦免每个人的罪?为什么耶稣非得受苦受死?为什么他非得成为赎价?
这是答案的起点:他非死不可,不是因为神的爱不够,他非死不可,恰恰是因为神的爱。他必须以这样的方式死,因为一切改变生命的爱,都是替人受难牺牲的爱。
你想想看,如果你爱一个人,他的生命无风无浪,也无大的挑战:爱他几乎不需要付上什么代价。这很好,皆大欢喜。在你的周围,或许有这么四五个人。你应当找到他们,成为他们的朋友。但是,你一旦试图爱某个人,他有需要,有麻烦,有患难,或者他有着情感上的伤痛,那么,爱他就要求你付出代价了。你不可能爱他却不承担任何损失。爱要求某种重负的转移,所以对方的麻烦或问题会以某种方式转移到你的身上。
这个世界有许多心灵伤痛的人,他们情感上痛苦不堪,迫切的需要被爱。当他们与你在一起时,你觉得不耐烦,如坐针毡,想找一个漂亮的借口离开他们,因为听他们讲说他们的苦痛实在让你觉得备受折磨。作一个情感受伤者的朋友的确让你精疲力尽。只有爱他们,才能填补他们感情上的空洞;而爱他们的唯一途径,是你在情感上的付出你自己。你需要把你饱满的情感倾倒在他们身上,你得在某种程度上倒空自己。如果你只顾自己的情感安逸,避免与这些人接触交往,他们就只有消沉下去。所以,爱他们的唯一途径,是为他们牺牲自己。
或者可以设想一个更为熟悉的例子——抚养儿女。当孩子还处在依赖你的阶段,他们有许多需要,他们还不能自立。他们需要你的养育,不可能自动成长。养育他们从年幼到成年,从依赖到自立,你基本上要放弃二十年左右的自主生活。比方说,他们年幼时,为了他们的智性成长,你教他们阅读,陪他们阅读。许多读给他们听的书,对你来说,都是无聊乏味的。他们有话对你说,你得听;他们有说不完的话,你就有听不完的话。而他们讲的那些事,并不是真的有趣,能激发精彩的对话。
此外,你还得教他们穿衣、洗澡:吃饭,等等。而且,批评他们每一次,你需要付上五次的肯定。你不牺牲自己的许多自由和时间,你的孩子不可能健康的长大,不可能羽翼丰满,自食其力。不幸的是,不少父母就是不愿意这样做。他们不想太多地麻烦自己,不想把自己的生命倾注在孩子身上,不愿牺牲自己。他们的孩子身体是长大了。但在情感上还是孩子——缺乏:脆弱的依赖。换一个角度想想;要么你牺牲自己,要么他们成为牺牲品。要么你暂时受苦,以救赎的方式受苦,要么他们受难,以悲惨的方式受难,以耗尽和毁坏的方式受难。这至少在部分意义上是由你决定的。
所有真正能改变生命的爱,都是替他人牺牲自己的爱。
还记得哈利·波特的母亲莉莉·波特吗?在〈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的第一册中,伏地魔试图杀死哈利,但他不能触摸哈利。当伏地魔附身的恶棍试图捉拿哈利.波特时,他感受到极端的痛苦,导致他的计划受挫。哈利·波特后来去问他的导师邓布利多:“为什么他不能碰我?” 邓布利多回答说:“你的母亲死了,她救了你……你母亲对你的爱的力量非常强大,留下了爱的印记。这印记不是一块疤痕,不是一个可见的记号……而是如此厚重深沉的爱…….为我们留下了某种永久的保护。” 为什么邓布利多的话很感人?因为无论是平凡还是非平凡的生活经验都告诉我们,真爱的核心是舍己牺牲,那些帮助我们,对我们生活产生影响的人,无论是父母、老师、导师、朋友,或是配偶,都在一定意义上牺牲自己。他们介入我们的艰难,分担我们的重担,我们才不至于被困难打倒。
故此我们明白,这样一位神必须为人类牺牲自己——祂比你我更有爱,祂来到世上对付终极的恶、终极的罪。却要我们这些有缺陷的人都知道,你不能只是忽略邪恶。只是说:“忘记它”,并不能应对、消除或治愈邪恶。对付邪恶必须付出代价,甚至是昂贵的代价。那么,我们当然更应该期望神能严肃地对付邪恶。债务必须偿还。但是,祂的爱如此惊人,为了拯救你我,消除邪恶,祂愿意代替我们牺牲自己。
这正是〈圣经〉所启示的神,与古老宗教中的神灵迥然有别。古代人明白什么是神灵的愤怒,他们也了解正义的观念,以及什么是债务和必要的惩处。但是,他们绝对想不到,神会来到世上,自己为人附上代价。十字架是神替人牺牲自己的标记。这种代死的可能性即使历经千百万年,也不可能进入荷马的想象中,更遑论耶稣的门徒了。
耶稣拯救我们的唯一途径,是舍弃他自己的生命,成为我们的赎价。神不可能只是说,“我赦免所有的人”。在创造天地万有时,神可以说,“要有光”,然后就有了光;神可以说,“要有蔬菜”就有了蔬菜;神可以说,“要有太阳、月亮和星星”,就有了太阳、月亮和星星(创1:)。但是,神不能只是说,”要有赦免”,因为赦免根本就不是这样实现的。
神在瞬间创造世界,那是美丽的过程;祂在十字架上再造世界——那是恐怖的过程。再造的过程就是这样。真正改变万有、救赎万有的爱,总是一种替代性的牺牲。
“当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心甘情愿代替一个叛徒被杀时,受害者的祭坛就会崩裂,死亡本身会开始退却。”
”看哪,神的羔羊,除去(或作“背负”)世人罪孽的。”
约翰福音1章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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