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后吃了很久很久的奶,怎么都断不了,后面妈妈在乳头上抹苦瓜水,终于断了。
三四岁大小还在村里的时候,爸妈在地里干活到天黑都没回来,跟姐姐两个人翻过一座长长的山坡去寻他们。暮色里是渐趋朦胧的山的轮廓,空气里带着夏昼的余温,翻滚着干草气味和蚊虫影子。(这些可能只是后来附会的想象)最后找到爸妈了他们很惊讶,至今津津乐道。
小时候特别容易饿,赶集时才能吃到的糖包子,冷的硬的也觉得美味;爱吃猪油拌饭和酱油拌饭;啥都没有的时候吃生面条,甚至吃生米粒。没有“睡前故事”,但开饭前为了稳住我,爸爸倒是常讲故事。爱吃棒冰,每天要吃一根甚至几根,现在不爱吃了,连冰淇淋也不爱吃。
有次和姐姐花了一个下午,把整条街道两边的树底下长的一种野菜(普通话怎么叫不知道)采回去,加了多多的酱油煮了一大锅,爸妈回来又好气又好笑。
县城的道路两旁都是法国梧桐,上学路上头顶一凉,伸手摸下一条毛毛虫,浅青色的,没有刺毛,挺不可怕,但还是赶紧把它甩到地上。
小学有个女孩子很好看,上课的时候在语文课本上涂改插图给她笑,下课和她一起回家,后来她转学了再没有联系。还有一个关系要好的女同学,有天不知道她是不是刚洗了头来学校,头发披散着,很黑,看到时心里呆了一下。
小学有个同桌很狂躁,每次跟他一起回家都捡起砖头追我,但还是经常一起回家。还有个男生长得很高很结实,很会下象棋,跟他回家经常在路边停下观战,有时还加入对局,而他竟然胜了大人,赢来啧啧称赞。
小学有个被老师认为特别不听话的同学常跟我聊天,其实是他说我听,记得主要是告诉我别的小学的学生有多么出格多么敢挑战老师和学校,当时听得我一惊一乍,现在想想那些不是真的。小学到后来班上有一群男生喜欢中午把教室关起来在里面活动,好像一般是比力气,有个很壮的可以单手捏碎一个苹果。
小学有个暑假在家看《水浒传》,看完了最后一页。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午后的院子里明晃晃的又空落落的,喊妈妈没有回应,只竿上晒着被子。那一刻恍若隔世。
小学到初中出黑板报是班里的一项大事,一直都参加,佩服一些女生能画很精细的画,写有笔锋的粉笔字。喜欢排版可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小学有一次写作文,被教导主任谈话,原因是“偏激”,看到了“社会阴暗面”。偏激可能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小学那会电视在放《少年包青天》第一部,有一个“‘十’字杀人案”,那段时间周末大扫除回家晚了,下楼看见楼梯拐角处的窗户框架构成的“十”字形就很害怕。
小学不记得几年级,和班上几个同学成立了一个志愿服务小队,自制了一面红旗。很多个周末都笔直地举着红旗,排成一列,走到很远的一个福利院去。给他们送水果,打扫卫生什么的。有一次看到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身上包裹的被褥很破很脏,好像是有疾病,福利院也没办法。我们几个很难过,回来报告了班主任,不记得下文了。
暑假的时候妈妈在睡午觉,我和姐姐在隔壁房间偷看《穿越时空的爱恋》。妈妈翻个身就紧张一次。后来暑假一个人在家,也偷看电视,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就麻溜地换回晚上的台,关机,把遥控器放回位置,溜回自己房间,一副认真看书刚发现爸妈回来的模样。好像我爸妈不摸电视机温度。
好像是初中开始经常勃起,上着课有时候就硬了,下了课要等消下去才敢离开座位。更尴尬的是有时候在路上就起来了,从下面顶着裤子的时候要把它拨上来比较好受一点。那时候不了解这方面知识,没有丝毫享受,倒也没有多大苦恼,只是很怕被别人注意到。
初中有天班上有个年纪较大的同学问我:“你下面长毛了吗?”问得我很害怕,犹豫了一下我点点头。那时看到那些稀疏卷曲的毛觉得恐怖又恶心,前两次偷偷拿剪刀把它们都剪光了,什么时候开始接受这一正常的生理现象不记得了。
初中当班长,天天管纪律,记分数。有个同学“早恋”被我知道了,就找他“谈话”,他表示“改正”。其实自己不过是狐假虎威——那会班主任很暴力,经常体罚学生。但学生最怕的还是叫家长。有一天一个男生的父亲出现在教室窗外,气势慑人,没有说话,那个一直很顽皮的男生垂着头出去了。
初中有段时间要求写日记,后面被大家玩坏了,很多人开始连载故事。有一个女生用很漂亮的本子写谜一样的语言,每次都被传看。
初中班上有几个个子很高的男生女生,有个小圈子,每天忙的事好像不太一样。
初中有个男孩子放学和我同路过,他很能说,很能笑,似乎长得很帅,但身体不太好,后来没有见过他了。有个女生看上去很忧郁,对上她的眼神每次都让我很慌张。
初中有个朋友一起跑步,早上起很早,跑到他的窗外,敲敲他的窗子,灯就亮起来,一会他就洗漱完出来了。他很会画画和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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