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天晚上我们都睡得很少,今早懒洋洋,不想动。
“好好好,不叫你,”他这么说着,关了空调。我嘟哝一句继续睡,他又把窗帘拉开了。
这人太坏了,我关紧眼帘继续睡。只听他热情洋溢地说:“我们先跑去鰂鱼涌,然后爬山,搞定港岛径第六、第七段!”
硬是被他吓醒了——
“你是说先跑十几公里,再爬山???”
他赶快安抚我:“我们先跑跑看嘛,看情况再说,不一定不一定,”又加上一句:“你看,反正你也醒了,不如出去呗!”
我气哼哼爬起来:“我发现自从有人没休息好去跑步猝死之后,我们就经常没休息好去跑步。”
他耐心纠正:“那个人是喝了酒,而且没休息好;我们没喝酒,不同不同。”
对于我们的出行安排,豹子狮子毫无意见——
俩娃自己吃早饭(牛奶麦片)、自己收拾装备(水、笔记簿、八达通卡)、自己出门坐地铁(去参加童军活动)、活动结束自己回家。
既然没有后顾之忧,就跑吧。
既然主要是跑,港岛径六七段又比较平缓,新买的爬山鞋就不穿吧。
既然背包还没到货,就暂借豹子的小背包一用吧。
嫁啥随啥,再说他是教练,也只好跟着他早上七点就出门。
跑着跑着,教练忽然说:“要不从第五段开始爬山?人家说港岛径里就数这段最险,难度系数高,有挑战,这样比较有意思。”
行吧,反正已经出来了,跑得也很舒服,就听这个人的吧。
于是只跑了十公里,在铜锣湾饱餐战饭,再乘大巴15分钟至第五段登山口,开始爬……
那没遮没拦的暴晒啊!那没有尽头的石阶啊!
我那安坐家中不曾同来的登山鞋啊!我这习惯性听他的、跟着他的坏毛病啊!
第五段只有四公里,血槽里却只剩半条命了。
可人是奇怪的生物,在第五段结束的时候,先前的疲倦忽然一扫而空,竟然膨胀了!
以至于他建议继续向第六段进发时,我毫不犹豫跟了上去——最难爬的第五段都搞定了,就这?就这?四公里半的第六段,当然不在话下!
确实,第六段不难。于是高唱凯歌的两个人踏上了第七段——九公里的第七段——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时分。
我发现爬山和喝酒有得比——
喝酒喝嗨了也这样:“我没事儿!我还能喝!”闹着要加码,谁拦着跟谁急。
在第七段行进了一公里之后,教练曾建议:“前面路太长了,要不我们回到刚才的衔接点,坐车回家?”我跟个喝多了的二愣子一样说:“我才不走回头路!”
下午两点半,一片海滩出现在眼前,附近有士多店。我们决定吃点儿东西歇歇脚,再决定是否继续前行。
炒米粉和煎饺伴着啤酒下肚后,两个人默契地决定今天的拉练到此为止就好——跑步10公里+山行21公里,就这样吧。
等饭来的时候,这人跑到海里去游了一会儿,然后在士多店门前空地上冲了个冷水澡,神清气爽地回来了。
等我吃饱饭,他强烈建议我也去冲。我说只带了一件干净T恤啊,他说我们的运动短裤是快干的,湿透也没问题。
我走过去观察形势,他直接把我拉到喷头下面开了水,还热情地搞了很多洗手液涂在我头发上,殷勤解说:“没事没事,效果都一样,你闻我,不是香香的?”
我穿着整齐地站在户外冲凉,头上顶着洗手液泡沫……别无他法,也只好继续冲。
然后,等我擦干头发去上洗手间时,发现洗手间十分宽敞,内设冲凉房,有全套洗浴产品,有衣钩,有热水。
洗手间就在户外喷头旁一米处。
士多主人一定莫名惊诧,以为这两个野人在倾情上演“野性的呐喊”吧。
我恨恨地重新冲了一遍。
今天在街上看到一句“与你执手相随”,觉得很浪漫,随手拍了下来。
事实上与他执手相随的代价是:晒成红虾,脚已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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