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失去血色的脸,我突然意识到,他是真的已经离开了,像沉睡的人不再苏醒。原来,失去亲人的痛,是逐年累加的。文‖简小桡
【1】
啪,一个趔趄,我差点摔倒,都怪门口的台阶和门槛儿。
膝盖隐隐的疼,多半划破出了印子。第一反应是检查裤子,果不其然,膝盖处有轻度的磨损。不是吧,这可是老妈才买给我的新衣服呢!
“外婆,什么时候能修修门啊!”我站在门里撒娇的说。
里屋有响动。我以为是外婆。可走出来的是个老爷爷,他面无表情,形态与动作似机器人般。
老爷爷顺手捡起横放在灶坑旁的木块,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他是谁?怎么看着如此眼熟?”我不解。
随之出来的外婆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压低嗓音回道:“他是外公啊!你小的时候都是外公哄的。”
“那他去哪儿?”
“去工厂。”
“非去不可吗?为什么不在家陪着我呢!”
外婆打开门帘,朝着外公走的方向久久凝视。时间像是凝固了,直到外公的身影消失在微明的天色里,才回过头来安慰我,“他,有他必须去的地方!”
【2】
必须去的地方吗?
对此,我非常好奇。糕饼、荷包~无论是食物还是玩具,我都无心在意,哪怕它们曾经是我最喜欢的。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母亲问。
“好呀,好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我理解的工厂,仅限于厂房内,有铁质机器和各类木板,可我们来的地方,确切的说更像医院。
没错,是医院。
门诊部有四层楼,大厅内挤满了人。住院部与之相通,似乎更高一些,充满了消毒水的气味。
要去哪里找外公?母亲也不确定。我们在大厅内摆放的指示牌前认真寻找着科室和主治大夫的名字。
一圈下来并未发现。
这时,类似警报的铃声响起,顿时楼上楼下乱做一锅粥,几个护士推着小车盲目的跑来跑去,有的医生捏着药物冲进病房。
广播里说:“快,筹集更多的退烧药,病人几乎都出现了发烧高热的症状。”
母亲不知去了哪里,我不知所措的躲在大柱子旁,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外公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3】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外公他,不是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么?那个人,他,不是外公!
一想到这令人细思极恐的事情,我不禁全身瑟瑟发抖,难不成他是~
不敢再想下去,我快速的离开了医院,盲目的走在大街上。
“姑娘,你怎么在这?让我好找。”太好了,是母亲,我冲过去,紧紧抱住她,眼泪扑朔扑朔的掉。
我没能更早的意识到母亲的话意味着什么,还傻傻的以为是被慌张的人们冲散的。
母亲安慰着我,说:“我刚刚确认了,你外公他不是医生,而是那家医院里的病人。外婆她隐瞒了。”
“嗯?”
“是的,我也一直以为你外公他每天都要工作。可是,他其实生了一场大病,非常严重非常严重。那可是我的父亲,我竟然对他一无所知。”
母亲也难过的哭了。
悲伤的情绪在灰蒙蒙的世界里,搅碎,抹平,释放着。
“那,他是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发烧了吗?”我还记得医院里的病人们,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
“别担心,我会尽快托人联系的。”
【4】
在那以后,我没有再见过外公。他就像某种影像,一晃而过,我不记得他的剧名。
那时我还在读书,现在却已参加工作。我的工作差不多忙三个月可以休息一个月。
空闲时间,我会去翻外婆家的仓房,那里堆积了许多杂志和书籍,全部都是外公留下的。
我在那堆书籍里,发现了一本破旧的影集。怀着好奇之心翻开,我被一幅幅画面吓到了。
我坐在炕头听外公给我讲人生大道理。
外公送我出门。
我与外公共进晚餐。
我参观他修建在地下的居室。
外公和舅舅站在里屋聊天。
~~
奇怪的是,我根本没有关于这些事件的记忆。
那是什么呢?
原来,都是我曾经的梦啊!
此为梦境内容,
有适当润色和添加。
当故事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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