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场泥泞的梦,
悠长、又昏暗的小径,
我光着脚,一深一浅,
无望,沉重,难行,
却只能向前。
身后没有路,前面,望不到头。
那挣扎着 满身泥泞的乌鸦,
扑腾而起,张开尖嘴大声聒噪,
一只半只地,朝西天的黑云飞去,
那路上,便再没了活的物。
我不想走了,
可刚一歇,身子便陷下去,
只好接着捱着,
可天什么时候亮呢?
哪里有平地呢?
这样想着,跋涉着,
将泥泞走成了小半生,
只有我一人在这泥里。
别人在天上,在大路上,
或在水里,都畅快。
“为什么我在泥泞里?”
“因为你觉得安全而自在”,
“不啊,我想出去”
“那你得跑出去,或者长对翅膀”,
“我从没想过,跑”。
“我跑不动啊,太沉重了”
“把你那铁鞋脱掉,铁衣脱掉,铁帽子摘掉”
“果然轻松了,泥泞也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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