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生物钟作祟,我无可奈何地醒来了。脑子清醒了,眼睛却不愿睁开。我用力听着周遭的动静,没有公交车的声音,也没听到楼下婆婆起床,看来,时间还很早,闭上眼睛继续养精蓄锐。
我思故我在眼睛闭上了,脑子里一直盘旋的是嘟教授昨天和我一起看奇葩说的场面。可能是我笑得太放肆,频率过高,这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以为这是一档类似乡爱那样的搞笑节目(我确实也爱看乡爱)。当然,深层次原因应该是为了不用去写无聊的作业,他也凑了过来。一开始,他纳闷、疑惑,不知道妈妈在傻笑什么。后来,奇葩们的奇装异服、搞怪动作,以及一些显而易见的笑点,把他的兴趣也勾了起来。
我思故我在辩题是,如果有一瓶可以消除悲伤的水,喝不喝?路过了夸张疯癫的引题环节,进入正反方正面交锋,我看到原本赖在沙发扶手的嘟教授开始正襟危坐了。他的表情变得严肃,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时不时还连珠炮一般发表自己的观点,条分缕析、立场鲜明,我心中一阵喜悦,仿佛回到了15年前。
好像是02年底03年初,在茫茫大学社团中,经过几次筛选,我有幸被选入了据说是门槛很高的法学院辩论队,也开启了一段一言难尽的大学生涯。人大法学院辩论队应该是一个传统但小有名气的社团,当然了,跟赫赫有名的人大民乐团比,相去甚远。辩论作为一个强脑力劳动活动,对于一个来自十八线小县城、从来没有参加过辩论赛的我,真是一种思想的暴击。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指导老师(似乎有非常著名的于学~师兄?)突然告诉我们,要参加清北人师四校法学院辩论友谊赛。队友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我却心生畏惧、望而却步。尽管训练时间并不长,我却感觉精疲力竭、江郎才尽。于是我拼命推脱,表示我可以做陪练,但希望不要派我上场。我隐隐感觉到,继续训练下去,我的思维和精力会发出警报了。
我思故我在好像是一周两次训练吧,其中一次是周三晚上,地点在贤进楼。每次训练结束,早则九十点,晚则半夜三更。当时的柳同学现在的柳大律都会非常绅士从贤进楼把我送到东风七,横跨校园的一路上,各种闲聊。具体的话题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聊到出征友谊赛,我从不想去慢慢变为了不敢去、害怕去,而且频次越来越高。每一次,自信满满的柳同学都会鼓励我坚持就是胜利,曙光就在眼前。毕业后,柳同学依旧热衷思辩,远赴香港成为了著名的富而德律所的大咖。
回到记忆,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忘了是队友临时有事还是怎么的,我最终被赶鸭子上架,参加了四校法学院友谊赛。我都记不得是怎么度过的艰难日子,我只依稀记得在北大还是清华比赛的那一场,我好像是三辩。当我发言完毕,我的手心已湿透,我长长舒了口气,感谢终于结束了这磨人的比赛。现在仔细回想,那一场好像我们还是获胜方,但对我而言,结局不重要,结束才是我最想要的。
我思故我在十几年过去了,回想当时的压力,我意识到当时的我已经陷入抑郁状态了。面对来自天南海北的状元榜眼探花们,我突然觉得山外的山太高太大了,强烈的自卑紧紧包裹了我,难以挣脱。幸好,那样的岁月已经过去了,我也逐渐找回了初心,找回了本真。
"妈妈,我觉得不要喝忘情水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喝了那个水,可能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忘记了。比如你为了忘记悲伤喝了水的那天正好订婚,可能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会忘记。”一副极度认真脸的儿子再一次表述他的看法。是啊,忘情水忘却的可能不只是悲伤,副作用还可能带走所有情绪,还有回忆。人生,不就是一边悲伤一边长大,最后学会悦纳自己,与自己和平相处嘛。康永哥说,人生追求的不是快乐,而是平和。
我思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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