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爱母爱花你上上下下瞧着
你有时摸到了她的身子
你坐在圆木头上亲她
每一片木叶都是她的嘴唇
但你看不见她
你仍然看不见她
from 海子 『大自然』
倘若我在一片精灵花盛开的午后,撞死在了一头麋鹿身上,我要成为蓝色梅花鹿粉红的翅膀。又有一些虫子爬山涉水来到我的身边,我想分出两个灵魂去照顾它们,左心房在跳,右心房噗嗤作响,黑犀牛跟我去跑步了,我想念已久的老水牛,总是背对着我。只要我站在那里不动身子,它们都会走到我的身边。
被冷光照亮的我双目失明的眼睛,看见了太阳,阿尔的太阳,我背对着光去找光,沿着山坡向上,逆着水流向下,泥石流把我埋了,我又爬起来,洪水把我冲到山顶,我又爬起来,巨禽跟猛兽扯下了我身体的肉,我在路边埋下了一颗心脏,保存好我全部的记忆。
灰石板临近的街道,乌云密布的森林,我站在树枝上在叫,野鸽子呼应了我,水塘里的菱角在开花,我站的很高,看见了水里鱼儿在笑,暗夜色的嘴唇,白色蜗牛爬过的身子,我俯下来闻你在尘世开过的花,河流沿着你走过的路,洋流四季都是你心爱的样子。一条壕沟,一腥血液的水,平白如故如霞,我躺在堤坝上,一直滚到了河底。
血液交融从一个姓氏流到一个姓氏,我看见水就想喝水,看见树就想爬树,分明的忘记了最开始在水中呼吸的日子,我是吃她的血脉长大的,狂风、滚烫的岩石,伤了我的身子就是伤了她的性命。
从很远的地方迈着步子过来,野花爬过山坡,也爬过了你肩膀,留下一条芬芳的道路,我看得见花香,我看向你走过的方向,蓝的野草绿的尾巴,生命不便直呼其名,野花你是唯一不同的野花。
从今往后,我要给那些分崩离析的人一个忠告:大地爱母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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