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忍耐力,人对环境,对际遇的承受力和适应力也是超乎想象的。
有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或许事实的确如此,通常在有选择的时候大多数人是不会忍受从已经习惯了的殷实富滑落到温饱不及生活的。不只是身体难以接受际遇一落千丈后的折磨,精神上更是会不由自主地抗拒这种因失落产生羞辱感。
不过,这只在还有选择情况下成立。一旦没得选择的际遇出现在面前,大部分人可就失去了想象时自以为有的“气节”了。接受现实,并随遇而安将成为生存下来的唯一选择。此时,或许自己都无法想象在厄运面前能有如此的承受力和适应力。
其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多数人拥有的殷实生活状态都是从艰苦中收获的,只不过是不得已又回到了从前。
老赵“逃亡”前的生活虽远未达到“殷实富足”的标准,但日子也过得不错,甚至可以说十分幸福。除了收入不错,且在稳步增加,以普遍标准看已是衣食无忧,家有余款外,他还有一位体贴温和的妻子和乖巧可爱的女儿。毫不夸张地说,这已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生活了。
只是,在意识到自己的幸运和幸福之前,却因一念之差亏空了公款,不得已走上了“逃亡”之路,被迫要过上一段失魂落魄的生活。
选择逃避,当处老赵并没周详计划,想到的只是到一个没人认得他的地方避一避,待风头过了再想办法。满以为自己是曾经吃过苦的人,预期的困难算不上什么,大不了回到过去艰苦的日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很可能只是短暂的,重获新生是有可能的。
他想好了,不怕身体遭罪,不怕丢了面子,这些他以为都是可以接受的。当然,也有难以承受的事情,那就是对妻女的眷恋。不只是逃亡时候暂时见不着她们,为了不给家人添麻烦,还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去向,也不能联系她们,甚至都不能告诉妻子自己会“消失”,以及为什么要消失。毕竟他认为今天自己的状况是他难以启齿的耻辱,是他对家人不负责任的罪过。
尽管太多不舍,他还是没勇气去面对。他决定忍过了这段时间,峰回路转时再好好解释,请求原谅。
老赵觉得身上带的钱已足够他在流浪的路上用上一段比较长的时间了,这么多年长期在外漂泊,他自持有经验,有能力在一个陌生地方呆上一段时间,对自己能够适应这样的生活,他是有一定把握的。
老赵以为做好了承受这种生活的准备了。他想,只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好好待着,以自己的经历和性情,是有把握很快适应的,待风头过了就可另做决断。
只是,老赵显然还是低估了世道的险恶。
早安,十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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