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谈到康德对地上的道德律与天上星空的敬畏，对后者，我内心会想像康德仰望星空的画面。
现在，我感觉他对星空的敬畏，不过是内心的投射而已。就像一个人觉得“大家都瞧不起我！”，那么当他和别人眼神接触，即使对方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想法，他也会因为投射，认定别人肯定是在说他哪里不好。
那么康德的投射是什么呢？我以为他的投射是他内心的信仰，他深信有一个上帝，而上帝保证宇宙的规律与人内心的道德律。
换言之，他的敬畏是投射的产物。实则宇宙可能毫无规律，即使有，也不是人类所能理解的，人类只是在揣测而已。同样的，道德律也不是人天生具有的，但人需要相信这件事，不然就得面对身边随时有恶魔出现的恐怖。
想到这里，我以为康德的敬畏可能只是面对恐惧的反应，恐惧于人类相较于宇宙的渺小。即使整个人类消失了，对宇宙的广褒来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刹那。
哪天人类能够克服内心这份恐惧，在我看来就等于征服了宇宙。
我想永远不会有那一天，因为如果真有那一天，人就不再是人了。毕竟人就是会因为脆弱而感到恐惧的动物。
那一天，可能是人把自己变成了机器，或其他奇奇怪怪的科技产品，那天才会到来。但当那天到来的时候，真正意义上的人已经不存在了，那么这个问题本身也不存在了。
作者：高浩容。哲学博士，前台湾哲学咨商学会监事。著有《小脑袋装的大哲学》、《写给孩子的哲学思维启蒙书》等著作。公众号：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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