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喜静好宅,但为了孩子们能更多地亲近大自然,自己抛头露面也是在所不辞的。这个周末本打算去海边走走,考虑到儿子爱晕车,便临时改意,就近去了四十里外一个公园。孩子们倒是无所谓的,只要有得玩,只要能到处跑,他们就满足了,他们本来也更愿意将欢声笑语传给花草树木听见。
孩子们随心而动,我随他们而动——一如既往地,我只需要拿着水,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不多言语。只是,无论大的还是小的,他们在玩的时候嘴巴却总不停地召唤我——“粑粑(爸爸)……粑粑……”喊个不停。孩子们嘴里的“爸爸”,第一个“爸”总是第三声调,第二个“爸”总是第二声调,早两年还好,如今天天喊得我惊悚不已。私底下我提醒过他们数遍,可他们不愿意改,说是“就喜欢这么叫!”
罢了,随他们吧。也许再大点,他们非但只用第四声调叫我,而且也不会再将点滴的欢乐和惊喜告诉我了。
孩子们最爱在儿童游乐区耍,耍得差不多了,我便提议他们多去看看花草树木,或者抓个虫子什么的。女儿便告诉我:“粑粑,我们班里的XXX在学校足球场草坪上捉到两只蚂蚱,一只公的一只母的;我们给它们取了名字——公的叫‘王者’,母的叫‘农药’。”我问,“你们怎么知道它们谁是公的谁是母的?”“公的肚子小,母的肚子大呗!”
“哦,不如你们也在这里找找,看有没有蚂蚱、蚂蚁什么的,可以趴地上找。”“那弄脏了衣服回去妈妈骂怎么办?”“没事,我会跟她解释,亲近自然嘛。”
言语至此,我便想起了自己在农村的“野生”童年。农村本是被自然吞噬、包裹的,村子周围有高山矮坡、长河深湖、百鸟千虫,甚至偶有密林野兽出没。农村里的大自然,是更纯粹的原始的大自然,她充满了神秘和未知,人类置身其中,莫名地会有渺小感和敬畏心。因此,家长总对我们三申五令——不要去湖里河里游水,有水浸鬼;不要爬太高的山,有野猪毒蛇。
相比之下,城市里所谓的“大自然”,却是经过人类“改造”的自然,这种自然融入了人类主观的喜好取舍。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是大自然准许孩子般的人类撒点小野罢了。
姐弟俩在橡胶跑道上奔跑,他们跑向不远的湖泊。湖泊边,有几个母亲带着她们的孩子蹲在一起看什么,并哇哇兴叹。走近看弯腰看,原来是刚长出来的一片含羞草。其中一个母亲大概是蹲麻了,倏地站起身来——嚇,好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估计比我还高出半个头。该母亲说:“还挺神奇的,要不拿个铲子,挖几株家里种?”
我随口搭腔,“含羞草有微毒,长期接触对人身体不好,不适合在家里养。”该母亲回头看我,“哦,这样啊?”
“是的,是这样,大自然就是这样!”
孩子们持续惊呼:“哇,好好玩啊……来啊,来啊,夹我手指啊……粑粑,它的叶子为什么会动……”
文/若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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