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欢

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夜里，我穿着绿色长裙，坐在床边，手机扔到角落，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床头柜。

恍惚间，缓慢有力的敲门声与其重合。

开门的瞬间，我看见了他。短发，白t，工装裤，没来得及看清表情。

他一把抱住我，像是被裹入他的怀里，身体之间严贴密合，有种压迫感，但很踏实。

短暂相拥之后，我坐在地上喝酒，举起酒瓶朝他晃了晃。

他在床上摇头，我看出了他的紧张。

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低头小口啜着酒。

我知道他一直看着我，却坚决不回头。

我们好像认识很久了，曾在微信上通宵玩过骰子，试图探知对方的秘密，我玩性大起。

直到凌晨五点半，他站岗的时间。

透过语音，半睡半醒。

我听见他穿作战靴时的细碎声响，我听见他点烟的声音，和吐出第一口烟时的朦胧。

接着他嘱咐我多睡一会儿，声音有点沙哑，却很好听，像是在耳语。

莫名其妙，我们成了情侣。

他一退伍就来到我的城市。我们之间，很亲密，很陌生。

他伸手把我抱到床上，压过来的瞬间，很重。

我环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唇齿之间混合着烟草和酒精。他的手掌有层薄茧，抚过身体，像是清水与沙子的咬合，我喜欢这种干燥的粗砺感。

身体像一尾沙漠里的鱼，枯竭，迷茫，一跃而起。

被填满的瞬间，有种疼痛涌入神经。我咬上他的脖子，想尝尝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