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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世与入世——从《庄子》看士大夫的处世之道

出世与入世——从《庄子》看士大夫的处世之道

作者: 慕闲 | 来源:发表于2022-08-18 00:42 被阅读0次

    在中国古代历史中,有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自西周发端,绵延千年不绝,他们是中华文明的实际践行者,是撑起中华文明的脊梁,他们就是——士大夫,一个以学识立足社会,以德行表率天下,以一己之力左右着国家命运走向的知识分子群体。

    士大夫的思想源泉,来自于先秦的诸子百家,《庄子》也是其中之一。青年作家陈可抒评注的这本《人间逍遥游》,用逻辑思辨剖析《庄子·内篇》的七篇文章,以一目了然的逻辑图表和飘逸出尘的插画,为我们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一场思维碰撞的精神享受。

    当接舆在孔子门前高歌:“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

    孟子也在高呼:“故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穷不失义,故士得己焉;达不离道,故民不失望焉。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老庄之道与孔孟之道用相似的语言为我们阐释了士大夫的处世之道。

    一、十朝元老——官场不倒翁冯道

    五代十国是中国历史上最为混乱的时期之一,在短短数十年间,十余个政权轮番登场,中华大地烽烟四起,各路军阀穷兵黩武、嗜杀成性。世道混乱,民不聊生,身处如此乱世,活着都已成奢望。

    但却有这样一个人,不但活着,而且活得不错,不但活得不错,还能有所作为。他就是五代十国的官场不倒翁冯道。

    冯道一生历仕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四朝,先后效力于后唐庄宗、后唐明宗、后唐闵帝、后唐末帝、后晋高祖、后晋出帝、后汉高祖、后汉隐帝、后周太祖、后周世宗十位皇帝,期间还向辽太宗称臣,始终担任将相、三公、三师之位,世称“十朝元老”。

    他的一生完美诠释了庄子所言:天下无道,圣人生焉。

    欧阳修骂他“不知廉耻”,司马光斥其“奸臣之尤”,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本也是安于清贫的有识之士,只是世道如此,他不愿将一身才学隐于林泉之下,也只能辗转于各个政权,尽己所能地去施展抱负。其执政期间,重视人才、从善如流、事亲济民、提携贤良、兢兢业业,俭朴平和,亦是人臣典范。

    天下无道,冯道所能做的也只是在保全自身的基础上,再去济世救民。

    二、入朝出朝——白衣山人李泌

    开元盛世,七岁的李泌以一句“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材,静若得意”名动京师。但他却无意仕途,反而钟情山水,颇得老庄之道。

    岂料一朝惊变,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煌煌盛世仓皇落幕,安史之乱正式登场。

    唐玄宗携朝廷重臣仓皇逃离长安,留下一地狼藉。

    值此危难之际,本在隐居的李泌没有丝毫犹豫,随着肃宗李亨的使者日夜兼程地赶往灵武,正式开启了他侍谋军国的生涯。而随着收复长安,他再一次毫不留恋地将功名利禄弃如敝履,飘然离去,远离庙堂之高。

    李泌一生,四起四落,他的每一次出山都是大唐危亡之际,每一次离去都是危机平息,天下暂定。他本应是闲云野鹤,纵情山水,却一次次为了天下太平出入朝堂。

    李泌剧照

    正如南宋学者徐钧所言:衣白山人再造唐,谋家议国虑深长。功成拂袖还归去,高节依稀汉子房。

    三、成仁万事毕——百折孤臣张煌言

    有这样一位文人,身死之后,竟让后世皇帝为他这位前朝余孽立碑,这位文人就是南明兵部尚书张煌言,为他立碑的皇帝则是清朝的乾隆皇帝。

    其时,明朝灭亡,清军大举南下,张煌言投笔从戎,起兵抗清。

    一个朝代已经灭亡,大江南北无数的民众已经接受了清廷的剃发令,做了清廷的顺民,可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拒绝接受清军入关,还在为了一个消亡的王朝而奋战。

    张煌言就是其中的代表,他并非不爱惜自己,但从他与家人诀别的那一刻起,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唯余大义而已。

    庄子说:天下无道,圣人生焉。

    孟子说:穷则独善其身。

    可总有那么一些人,明明可以求生,却偏偏要向死。只因为义之所在,生死不顾。

    张煌言投身抗清大业近二十年,也曾三入长江,攻打南京,虽因种种原因,最终功亏一篑。他多次拒绝清廷的招降,最终遭叛徒出卖被俘,他也毫无惧色,从容赴刑场。

    张煌言的一生,担得起“孤勇”二字,明朝已亡,就连南明永历帝也已身死,可他还在坚守。

    张煌言墓

    中国的士大夫出世与入世,非为功名利禄,而是为了济世救民、天下太平。他们也曾苟全性命于乱世,也曾为救亡图存而奔走,他们惜命,可他们却将国家民族的利益放在生死之前,大义当前,他们同样不惧死。

    正是有他们,中华文明才能延续至今,不曾断绝,他们是当之无愧的文明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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