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方和煦清风相比,海风要猛烈得多,带着腥咸的海味拂过面颊,却并不让人觉得厌倦。
火车的汽笛像是呜咽,不过归心似箭的人们可不会管这些,他们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几乎在火车还没有停稳之前就跳下了车,和前来迎接的恋人们重逢。
世界上只有一个公共场合是属于小情人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亲吻拥抱的,那就是火车站。这里有太多痛彻心扉的离别,以至于重逢变成了一件多么喜悦的事情,足以让旁观者也原谅他们不够优雅体面的行为。
与这些着急的年轻人相比,阿瑞斯和他身边的年轻人自然要沉稳得多。
维泽镇的守护者自然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但面对这个和他的哥哥有八分相似的金发年轻人,仍然难以自制地带了愧疚,以至于他又一遍问出了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在思考是不是问了太多次)。
“埃尔维斯,维泽镇的事情比我能够解释的更加错综复杂,我并不想要乌纳家的另一个孩子也牵扯进来。”
被叫做埃尔维斯的年轻人并没有怎么领情,甚至不打算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变了话题。
“您和他描述的性格很不一样,警长。以至于我都要产生错觉,是不是他的离开也带走了一部分您的理智。”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的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就算死了,也是要为他报仇的。我不可能仅仅只是在千里之外等待一个轻飘飘的答案。”
年轻人提起了自己边角已经有些磕碰的手提箱,拉开了火车包厢的门走了下去。
他的身影与两人话题中心的那个年轻人实在有些相似,让阿瑞斯在很多时候都很难对他的顶撞板起脸,就算是对真正的那个人,他也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过。
但情况的确是不一样啦,埃尔维斯既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的后辈,而是因他而死的同僚唯一的亲弟弟。
在看到埃尔维斯的时候,阿瑞斯天然就带了负罪感,这份愧疚折磨着他,让他无法保持一贯的威严冷淡,甚至无法拒绝埃尔维斯的要求。
毕竟那年轻人的要求也算是有道理。
如果是阿瑞斯自己在这个位置,他大概也是会这么做,甚至可能会更激烈一些。
——唯一的哥哥在收到前辈的请柬后兴高采烈地离开,没过多久却传来了死讯,就连尸骨都寻不得。在这种情况下,让他留在原地,等那从未见过面的前辈再回去调查,不知道多久后传过来一个原因?
阿瑞斯做不到,所以他也没有强制要求埃尔维斯留在兰姆里。
与其让埃尔维斯自己一个人摸到维泽镇,在黑暗的混沌中探索着过去的真相,不如直接由他带回来,给予足够的权限和保护。
所以他们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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