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这样极寒的天气里,拥抱最温暖的人”
文/Kiwi
想不到有生以来,可以体验⼀次摄氏度和华氏度数值⼀样的体感温度。
周三终于来临了,2019年的1月30日,美国靠近五大湖的地方,寒流极甚,这⼀天是否停课,也成了校园里大家的讨论热点。
这种热度仿佛成为了我们共同的信仰。
零下五十度是什么样的概念呢?北极圈现在是多冷?
极端的天气好像成了⼀场盛宴。不知为何,我格外期待这⼀天的到来。
此种期待好比小时候在夏季的时候期待台风天气,这样我就可以窝在家里,什么都不做,让大自然侵蚀我所处于的所有文明,仿佛⼀场洗礼。
朋友圈里的天气截屏刷屏了。有人在change.org上发起停课的请求,两千余人的学校,1464人签字。
校长大人终于在周二下午的3:57分发出邮件,告知我们将 “all remain united in ourcommitment to support our students and each other in ways that best servethe Collegeʼs mission of education”。
我们不停课。邮件末尾,校长说在校园不同的地方将会供应热巧克力给大家暖身。
我不禁想起四年前还是高二生的我,在情人节的后⼀天参观此校,当时路途中遇到校长,他憨厚的笑容,裹在棕色的大衣里,抬起头向来访的学生露出温暖的笑容。
于是我在我的学校申请文书的末尾写下,”我想在这样极寒的天气里,拥抱最温暖的人“。
早餐的时候,来自夏威夷的朋友和我说她的爸爸打完电话给她,妈妈非再要打⼀通才放心;
土生土长明尼苏达的朋友也发话了,说他妈妈今早在电话里告诉他,他的爸爸早上出去倒了垃圾,是跑着去,跑着回的;
和朋友约饭,我们开始最经济地规划路线;上课的途中,预算好在哪⼀幢楼里可以停歇暖身子;
心理学Personality课的教授说周三来上课的同学给我们颁发奖章,但请不要把这样首创的产品拿到eBay上去卖了,不然他会很伤心的。
统计学的教授在周⼀结课时,腼腆地向我们笑笑,“我家离这里1.25英里远”,此时身边同学顺接⼀句,“我走着来上课都不是问题。”
夜晚的校园呢?并不是所有人都从雪色月色共映照的世界里消失了。
在寒流来袭的前夜22:48分,正在为周三⼀早考试作准备的我听到窗前⼀片吼声,起身往窗下⼀望,有四五条呈肉色的男子,从我宿舍楼下的街道奔过。
不知是他们穿着肉色的保暖衣物,是我在夜晚⽆法辨析,还是这是他们的迎接寒流裸奔仪式呢?
此种震撼,是我在今晨的微光中醒来时候,还会念起的。
他们跑了多远我不知道,那片吼声以怎么样的速度离我耳畔远去我不知道,他们今天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下午三点下课,和朋友走回宿舍的路上。“⼀切还好吗?我要去喝⼀杯热可可。”
我全副武装,转向身旁全副武装的友人。“好是还好,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屋内在下雪。”
“今天早上我醒过来瞬间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在外面睡了⼀整晚。可是我的窗沿内,下了好多雪!!” 她有些惊恐地说。
我们想了多种可能性,讲到⼀个朋友在IG上放大冬天泼滚烫水的视频,最后推测这样的神秘事件或许只是因为放在窗边的加湿器喷出的水雾,在冰冷的窗沿上结成了雪花。
我们接着走着,裹起来的人们在这样的天气里,仿佛格外孤独。
我听不清楚她在和我说的话,只能感受面罩带给我的湿热感,眼前呢,则是茫茫一片白。
我兴奋地跟她回到房间去看”雪“,发现上午才结的厚厚⼀层雪,已经所剩无几,没有留下任何水痕。
编辑开开:
今天的这篇文章来自于我们的编辑Kiwi。零下47度,屋外是凌冽的寒风,屋内是不同的人们,第一次或是第n次经历这样的寒流,绝情又富有人情的校长、幽默可爱的教授、宿舍楼下飞奔而过的裸男......这不是糟糕的一天吧?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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