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嘉与柳元二人再次进宫求见真宗。真宗随传见,却显得很不高兴,裘嘉,不是让你无需回禀,等待朕召见吗?
裘嘉一拱手,低头回道,臣不敢。百姓已安顿好,只是此案非同寻常,臣自问无力审查,特来恳请陛下恩准,请蔡相出面主持此案。
哦。真宗有些差异,又问柳元,你也是这样想的?
柳元答道,蔡大人德高望重,才学无双,确实没有比蔡大人更合适的人选了。
之前你不是还说让蔡卿回避的吗?真宗又问。
之前是臣考虑不周,臣已知罪,请陛下恩准。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既然你们两个经办人都这么说,那就传旨给蔡卿家,让他来主持吧。只是你二人可从旁协助,却不可阻挠办公,更不可夹私报怨。可清楚了?
二人齐声道,臣遵旨。
二人离了皇宫,一时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原本以为拿出证据,可以直接拿下童霸,一来可以救人,二来可以伸张正义。谁曾想,如今不仅平添许多波折,还要从头审理,还不知道那童霸还有什么应对没有。
却说那蔡镐见裘嘉二人离去,招来下人说道,将这些东西都丢了吧。下人不明所以,老爷,这套茶具是南窑的贡品,皇上御赐的,要怎么处理?
蔡镐喝道,我说的不清楚吗?丢了,本老爷缺这点东西吗?
那下人吓得急忙跪下,连连叩头,是是是,小的愚钝了,求老爷责罚。
叫大管家来书房见我,你滚吧。蔡镐冷声吩咐。
是是是,谢老爷开恩,小的这就去寻大管家。下人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蔡府的大管家来到蔡镐的书房。老爷,您找我?
蔡镐正观摩着桌子上的一副字。这是古时一代大家王夫之的真迹,皇上最为喜爱王夫之的字,难为大将军没有送去宫中,却送来了我的府上。你去大将军府上一趟,就说我在家中设宴感谢大将军,请大将军过府一叙。
是。老爷若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去大将军府了。
去吧。蔡镐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桌上的字。
大将军接到蔡镐的信,心知他必然有要紧的事,一刻不敢耽误,直接来到了蔡府。
管家将大将军领到了蔡镐的书房,关好门自己在外面守着。
童霸见蔡镐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字。便哈哈笑道,蔡相真是好兴致,这样的字也只有蔡相能欣赏,像我这样的粗人就看不出哪里好来。只可惜蔡相突然相召,没来得及备上好礼,蔡相可千万不要怪罪啊。
呵。蔡镐冷冷一笑,大将军此时居然还有心说笑,看来是胜券在握了。老夫如此着急喊你来,是白操心了。
童霸讶异的看着蔡镐,蔡相何出此言?可是有什么大事我还不知道的?
怎么?童大将军还没有收到信吗?那裘嘉不知道从何处,找到了你纵兵劫掠百姓,炼毒暗杀朝廷要员的证据。此刻已经联合柳元去皇上那里状告你了。
童霸脸色大变。
蔡镐一看,难道你真的做了这么大逆不道之事?
童霸缓了缓神,冷冷说道,事到如今,有什么可说的。那些烂泥坑里爬出来的臭虫,总是想方设法限制我等世家,我自然容不得他们。
蔡镐皱起眉头,住口。此事岂能说的如此直白。
童霸道,怎么?你这蔡府的书房都不安全吗?还是说你蔡家打算向那些臭虫低头?
胡言乱语些什么!你我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是当年祖上拼命换来的富贵,岂可因这些贱人放弃。
童霸斜眼看了看蔡镐,那你急着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总不成是打算劝我认罪伏诛吧?
蔡镐重重的哼了一声,现在他们去见陛下,想要我出面当这个主审官。你说,我是该直接拿下你法办,还是该仔细调查一番?
童霸闻言大喜,哈哈哈,我就说出门前枝头喜鹊一直叫,原来还有这等好事等着我。蔡相放心,我童霸也是功勋世家,岂能做那些残害百姓之事。
哦。蔡镐有些惊讶,这么说,你是有脱罪的法门?
那倒没有,事呢确实是我派人做的,只是都是用的那些蛮夷。这偌大的京城里,谁都知道我手下有蛮夷听用,但是也只有那么几人,所以什么纵兵劫掠,肯定不可能是我的人。
没想到你还有此谋算,罢了,此事我替你遮掩,等调查清楚再议。那给朝廷要员下毒呢?
蔡相冤枉啊,此事真不是我做的。童霸嘿嘿笑道,刚好我那也有证据,给韩相下毒的人是裘嘉。至于别人,那我可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可没有这么厉害的毒药,说不定是那些劫掠百姓的蛮夷呢?
蔡镐眼睛一亮,原来如此。哈哈哈哈,既然大将军是冤枉的,那就回去吧,本相知道自会秉公办理的。
童霸拱拱手,那就拜托蔡相爷了,事后童某自有答谢。
蔡镐义正辞严,大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有人构陷朝廷之柱石,本相即为陛下首辅,自然要查明真相,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说完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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