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段,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杨枫读完一段黑格尔之后,干校以老花加近视的姿势,从《哲学史讲演录》中抬起头来,拿下眼镜,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共读时他经常问。
我每次都很无奈地在心底咆哮一声:有啊!我的问题是看不懂。
但这算是什么问题呢?
别说是一个问题的产生,就算是一段对话要真的发生,双方都必须先进入一个共同的语境,获得共同语境里的语言方式。就像大家都使用英语,或者都使用汉语进行交流,不能鸡同鸭讲(双语自由切换者除外)。在哲学的对话里,双方如果不能使用共同的哲学语言,对一些语言词语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基础,真的问题,真的对话就无法出现。
我有点想象不出,一个文学的语言该怎么和哲学的语言有效对话?
我思故我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这两句话,在我目前的脑子里,是作为文学的语言而存在的。笛卡尔的思,叔本华的意志、表象,它们的哲学概念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这不知道却不影响我通过这美妙的中文去领略乃至兴发感动出它们人文的美、文字的美,也许可以说,我用我的方式理解和重新解释了这两句话,但我无法就我的理解和解释形成真正的哲学问题和对话。因为缺少了哲学对话需要的共同语境,对话的结果很可能是,我以为我在讨论哲学问题,其实讨论的是文学问题;你以为在讨论哲学问题,结果发现哲学的基本概念还需普及。
宗教家遇到哲学家,他们的真理是不同的,文学遇到哲学,同一个词语中的概念也是不同的。
我是不是该先梳理一下哲学上的基本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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