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路边晚樱怒放的时节。这里常年大风,粉红的花瓣不停从栅栏的空隙间掠过,既而安安稳稳落入小区,似一条凝固着的粉色河流。
花瓣在地面积聚得多了,一阵疾风来临,卷起阵阵飞花,纷纷扬扬,像大片的雪花,又像娇俏的蝴蝶。它们随风去到刚刚好的位置,平和恬淡,看不出凋零的颓败。
在堆积了许多落花的路边和她一起捧起花瓣抛洒在风中,不禁喃喃自语:最美不过如此了……
她问我:什么东西最应珍惜?
我说:生命。
话音落下时,指尖触碰到花瓣的柔软的瞬间,我不由自主的说道:这些也是生命,只不过……
它们已经死了,对吗?她接过我的话说。
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落地的花朵、叶片,尤其是大面积的凋零,宁静淡然,铺陈开来,呈现出死亡的另一种状态,让人心安。
惯常的惋惜,只会徒增伤悲。这或许也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临终关怀的原因。死亡需要得到全面的看见,而不应该只被恐惧占据。坦然,接受,将生命完整的交付出去,这需要强大的内修。观死悟生,应该是唯一途径。
三月份网购了一袋大蒜,恰逢生长的季节,不出几日,蒜头纷纷冒出芽尖。面对砧板上一个个带着黄白嫩芽的蒜头,手中的菜刀在落下的同时心有不忍。大概,生命的初始状态,容易惹人怜惜。这之后,只在菜市场一次性买少量的蒜头。
种子萌芽,不考虑是否具备后续生长的条件;树上新叶与旧叶交替,不慌不忙,秩序井然;花朵热闹地开,从容地谢。对于曾经,无有贪恋。
智慧潜藏在无声的语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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