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

       从她们出小区在门口等车，母亲一直在责备自己的女儿。母亲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背着一个大大的吉他，拎着一个包，应该是送女儿去音乐课。我站在小区门口的门岗处，直到车子来了，母亲带着女儿上了车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为什么昨天的课堂不如别人。

       “你就什么都不如别人”、“你看人家和你是同一天去上课的，第二堂课人家都画到什么地方了，你再看看你”、“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如别人呢”、“你看你数学，啊，你的数学，你脑子成天在想什么呢”、“还有作文课，让你多读点多读点，你就磨叽” 。。。。。。。我这个旁人都听得难过，女孩就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穿着一件运动服，背着一个大大的蓝色书包，那个书包都感觉随时要垮下女孩的肩膀，想必是很重的。戴着口罩，安静的就站在距离母亲一米多远的距离，以致于母亲的嗓门越来越高。

     母亲应该属于年青的一代，至少我看起来觉得，消瘦的脸庞，身材高挑。她没有停止过，我站多久就听了她责怪了多久，这也许是一位带着孩子疲惫不堪的拼搏在各种培训机构和兴趣班的母亲。刺耳的“你这个不如谁，那个不如谁”这些话也涌向我，我真想冲过去对母亲喊：“你为什么不如谷燕，你看人家的母亲是怎样给孩子创造平台的”。就是当时想在母亲的心里，孩子总该会有好的地方值得称赞吧？怎么会这样，没有一句称赞或者关心的话，那是你的孩子啊，每天在这样的语境下如何快乐呢？

      我和门岗的保安都盯着母亲，我们试图用目光来让母亲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育孩子是不对的，这样她能收敛一下，孩子也可以短暂的安静一会。但是母亲没有，可能也是积怨许久的爆发。母亲的“我为了你。。。”以及孩子看似默然的无动于衷，想来这样的场景已是家常便饭。

      车子来了，母亲一把拉开门，喊女儿“你还不快点，就磨蹭”。女儿爬进车后座，母亲也坐了进去，尽管带着口罩从紧皱的门头也还是能看出母亲的怨气。车子走远，我依然站在天空下，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