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球哥
进入高中第一个认识的老师是球哥,高一的班主任。那天报道,球哥好好地鼓励了我一翻,说农村来的孩子不容易,都很优秀。上了高中就是大人了,以后要为自己负责。我很受鼓舞。
球哥不高,脸圆圆的,很和善。他一直教我们数学,上课很有激情,板书很有特色,写字龙飞凤舞。球哥有很多口头禅,有好事的同学写了一个小册子的球哥语录。可惜我没有收藏下来,也没有记下一些。
有一段时间球哥上课喜欢点我回答问题。我一般当作没听见,因为我们班有个同名的兄弟。他一般上课打瞌睡,神经很敏感,一听到名字就很激动站起来,生怕被发现在打瞌睡。我的兄弟现在香港当律师,不知道是否还记得这段往事。
球哥对我们管得还挺严,没事老喜欢在班上晃悠。你一扭头总能在窗户边上看到球哥的身影。有一段时间,我喜欢看科幻小说,欲罢不能。晚自习偷偷看,正入神,突然有人在背后拍我肩膀,一次没反应,然后两三次。回过头一看,小心脏都吓出来了,然后小说被没收了。
上大学后就在没有见过球哥,不知道最近可好。
2 坐在后面的小姐姐
高中刚开始的一会,很不适应。自己是农村来的,性格又内心,和班上大部分市区里的孩子天然不是一伙的。城里那帮子小孩以前就是同班或者同校,很快就玩到一块了。从各个县里来的小孩,都还在慢慢适应。
刚好有一个小姐姐坐在我后面,也不是市区的,两个人也就自来熟了。下课一起闲聊,互相鼓励一翻。后来有一天小姐姐突然和我说,虽然你年龄小,但看起来还挺成熟的,以后你当我大哥吧,靠你罩着了。我说好的,然后就忘记了这回事。
有一段时间和小姐姐同桌了,小姐姐化学太渣,我怀疑她上课都干啥去了。但那段时间我忙着看小说,也没时间帮她提升。后来还嫌弃她太吵,悄悄地搬走了。我总是干这样的事情,只要自己觉得不爽就换位置,最好是一个人坐,安安静静地看小说。
现在小姐姐也和我一个城市,偶尔一起吃吃饭,回忆过往,也挺好。
3 我的第一个同桌
我的第一个同桌是个城里的孩子,有点腼腆羞涩,大概是比我们小的缘故。他很优秀,数理化都很好,我有问题都向他请教。有一段时间周周考,我们一起作弊,我排第一,他第二,很多都是抄他的。当然也喜欢看小说,我看小说的臭毛病就是跟他学的。
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那时候生活费不多,自己从来不舍得买水果和零食,就喜欢蹭他带的橙子什么的。导致我长期喜欢蹭别人的东西吃,自己却一毛不拔。有时候早上起不来就靠他帮忙带早餐,小伙子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小伙子还带我去网吧包夜,我的装备有很多都是他给的,玩游戏我也不如他。
我们也闹矛盾。有一次我觉得两个人总是一起吃饭不好,然后几个月没说话。现在想来自己很孩子气,一直这样。
大学我们去了同一个城市,虽然不再同一个大学,但也保持着往来。后来上研究生,他去了四川,我继续北上,便很少来往了。小伙子以前玩腾讯的游戏,现在腾讯工作,不知道能否拿到免费的神装。
4 我的自负和自卑
我的自负大概是初中时候培养起来的,因为一直第一,所以觉得自己到哪里都应该是第一。可是上了高中,才知道自己只是井底之蛙。
第一次考试没有进前十,有点受打击。不过还好,毕竟自己是村里出来的,知识面比不得城里的孩子。后来努力了挺久,成绩也没见怎么好。故开始自我否定,变得很自卑,无病呻吟。
高一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每周都要求学生上台给大家做一次演讲,大概是要锻炼搭建的胆量和演讲能力。
有一次,我当着全班人的面,做了一次我是废物的演讲。大概讲的是我是废物,一事无成,学习不好,不思进取,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废物。虽然被小伙伴嘲笑了好久,但是我内心却平静了一些,终究是宣泄了一翻。
我时常干这样的傻事。记得有一次竞选班委,我就说我做的不好,非常不好,希望大家再给我机会。然后大家没有给我机会。工作了,入职培训,我还想着发表一下读书无用论的演讲,结果被老师制止了。我内心是自卑的,消极的,甚至懦弱的,以前我很不满,意难平。
5 我和化学老师有点怨
有一段时间,化学课的作业特别特别多,我写的手都要残了。于是内心很不平,非常不平,直到忍不住了。
我给化学老师写一封信,说第一现在都讲素质教育,您这样子做未免有悖素质教育的精神;第二,这样反复做题,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人都做傻了,还学什么习。言辞激烈,最后希望化学老师收回无聊的作业。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最后才知道是被小伙伴拦截了,他毕业才告诉我这回事,觉得我幼稚。
6 我脆弱的身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成了医务室的常客。不知道感冒了多少次,有一个种感冒药一直都有,忘记啥名字了。每个月总要发烧一两次,那时候为了好得快,就去医务室吊水。确实挺见效的,输液后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感冒发烧也是挺好的,可以逃一些课,自己就傻傻地坐在医务室,打针。上课打瞌睡,也没人管你,毕竟我是病人。有一段时间,学校有人得了水痘,要回家隔离。我就天天幻想着自己也得个水痘尝尝,这学我不想上了,太压抑。
7 那年冰灾
那年高三,马上要放寒假,可是突然天降大雪,下了好几天。南方湿润,天太冷就结冰。于是冰灾来了,交通、电都瘫痪了。我们这些乡下来的孩子都被困在学校里面,限量供应食物和水。
不过那时候竟然不觉得烦闷。不用上课,大家偶尔教室晃悠晃悠,看会书,也很随性。然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呆着,也不知道谁去买了两幅扑克牌。于是,我们轮流上阵打升级,没有奖励,没有惩罚,单纯为了赢。
那时候运气挺好,我给他们好好上了一课,什么叫专业升级数十年。 有一次我拿了四个王,大牌基本都在我手上,直接就明牌了。不过有时候我也为自己的心浮气躁交学费了,牌好未必就一定赢。
8 临近高考
快高考的那段时间,最是压抑。已经没有课,我就不停地刷试卷。也不敢停,因为一旦停下来就空虚。
有几天我累了,非常累,身心俱疲,就不学习了。到处瞎逛,图书馆,食堂,宿舍,操场,小花园,我像个神经病。有时候受不了就对着天吼,不过不敢出声音,怕被老师逮着。
终究是熬过去了,那时候鼓励自己,到了大学就自由,就好了,就可以安安静静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啊,大学我就放飞自我了,几乎迷了路。
9 高考结束
高考完了,大家都各自回家,我大概是最后一个走的。我有点不舍,到教室,看着大家写的满黑板的告别语,有感恩的,有向未来的,有回首过往点滴的...挺好,不过我啥也没写。我就像一个匆匆过客,什么都不想留下。最后,我把班级的卫生打扫了一遍,座位摆放整齐。再见了,我的高中。
10 写在最后
高中还有很多回忆,有囧事比如高一还尿床了一次,大概是太陌生,身体有点不适应。自己不知都什么时候有微弱的狐臭,被小伙伴嫌弃了一阵子。还有一大早起来洗内裤,所谓失调?
当然也有很多开心回忆,比如第一次考试数学满分,被球哥好好夸了一翻;自己的头像和座右铭被挂在学校宣传栏,当时瞎编了一句“只要努力就会成功”;还有偶尔能“制霸”篮球场,也就欺负比自己个子矮的小伙伴,抢抢篮板球。
也有过羞涩的回忆,那时候喜欢一个女生,就每天远远地看,高考后还表白了,被拒绝了,再见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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