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档案是我们当时驻扎在这里的时候,存在堡垒户家的,还有我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解放后,一些东西移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没有人接受……”
“等等,怎么能没有人接受呢?”孟令奇感觉很是奇怪。
“打仗的时候没有准数,都是临时设置的部门,这些东西现在没有对应的部门,谁都不愿意多事,接受了就要分门别类,再转给对应的政府或是部门。就是档案馆接收了,还要给对应的政府或是部门誊写一份,就更不愿意接收!”
看来老人的学习效果很是不错,孟令奇也知道农村人是不愿意听这些东西,他们喜欢热闹,喜欢听打打杀杀的故事,这种历史沿革的东西,不会有人爱听——他们会听得云山雾绕的。
“爷爷,我们把这些东西送出去,看看能不能交出去一些。”孟令奇有一个想法,刘姥姥进大观园有由头,能够在全省的各地级市,乃至省城纵横捭阖的人就在眼前。
自己虽然也有一个身份,但联络联络感情还是可以的,要是真正进入他们的圈子里,还是需要眼前这样一个人。
“没有要拉倒!”老人有些恨恨的说,他送过,“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自己是受够了。
“爷爷,为了子孙后代你得出去!”孟令奇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说。
“也好。”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老人有些无可奈何,他担任了这么多年的书记,咬牙坚持领着大家战天斗地,除了老大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腆着脸求过人。
自己流血,牺牲的战友抛头颅洒热血,一条条活鲜鲜的生命倒下去!大家那时候为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坚信自己长眠于地下的战友也知道。
朗朗乾坤奉献给了人民,自己也由衷的高兴,自己苦过,累过,但认为值得。他是一个标杆,言传身教,张大木也算是一个好书记。
张大木也多次劝老人出去找关系,每一次劝说,换了的却是一顿严厉的训斥。前几年妻子死后,老人图清净来这里安家,毕竟自己为建立新国家洒过鲜血,怎么能亲手玷污她呢?玷污她,也只能是“崽卖爷田”!
可他内心也是煎熬,村里的石坑已经枯竭,剩下的石头最多只能烧石灰,可石灰的用量毕竟有限——那些年水泥厂还没有遍地开花。
金矿近些年国有化进程加快,金矿即使可以随便挖也是买彩票一般,老人有些迷茫,这个孩子一句话点醒了自己——自己可以为子孙后代,拉下老脸去求爹爹告奶奶!
虽然他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可自己的孩子已经生活在这片土地,融入这里的山山水水,自己的三儿子就很迷茫,他好歹高中毕业,可看不到希望,整天价无所事事。
他虽然在山上,可有一台电视,山上高,收的信号好,也看到自己的同志,战友经常出现在电视里面,坐在主席台上。还有自己战友的孩子——叫三胖子,二顺子的那些人,也都出现在电视新闻里了!
“小奇,听你的,我整理一下,三天后出发!”老人心里接受了孟令奇的想法,他感觉自己又要冲锋陷阵,可这一次他有些忐忑不安,右眼皮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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