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空气中吐一口烟，烟大量地向上涌去。不吸烟的时候，它是细细的一缕，也向上飘去。这些轻飘飘的东西，很容易就消散，空气又变得透明，跟没抽烟的时候一样。敏感的人会闻到留下的烟味，说明烟混进了空气里，划分不出它们，只知道它们依然存在。一只烟放在烟灰缸上，风也会来抽它。风抽烟的时候，飘出来的烟雾凌乱一些。烟雾变成细细的一缕的时候，是风在歇一口气。抽到很长一截烟灰的时候，烟雾大起来，像在烧一根柴。一根烟放在烟灰缸上，燃得很快。风从窗子那里吹过来，不是很大的风，我感觉不到它，它的存在出现在一根烟上面，它很快抽完一根烟，又把飘散出的烟雾迅速吹散，就像没有谁抽过一根烟一样。已经抽到了烟头，好长一截烟灰，没有散开掉，在烟灰缸里躺着，有一点弯曲，但没有散掉，形状完好，成灰白色。这也是因为风只有那么一点，吹不散烟灰。说起来，抽烟实在是不费什么力气的事情。烟雾已经散完了，空气无比透明，没有东西再在空气里升起，除非再点上一根。烟雾往上飘，到天花板那里已经看不见了。烟雾那么轻飘，想必也弹性良好，在天花板那里轻轻碰一下，又向空气中去。如果弹到窗子那里，或许会弹到窗外去。窗外的空气自己带了动力，流进房间里，房间里的空气满了，又漫出去窗外一些。这是个稀释空气的过程，不断有清新的空气进来，挤出去浑浊的空气。开窗子叫透气，这是窗子的主要作用，用窗子观望外面的人，是因为他没有一个露台。如果我呆在屋子里，我会经常通过窗子往外望，这没什么好看的，就像屋子里也没什么好看的。空气不断流动，内部与外部的交流，将烟雾带出了屋子。继续点燃一根烟，保持窗子打开，与外界保持这必要的联系和沟通，让更多的烟飘出窗外，和外面的空气混为一体。现在我用手夹着烟，用我自己抽完这根烟，大量的烟雾围绕着我，时间不会太长，我觉得我的头发里也飘满了烟雾，就像在一朵云里那样。把燃完的烟灰弹碎，落一些在桌子上，用嘴吹一吹，吹得更碎，成为在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颗粒。一颗烟头从红色变为灰白色，就是它燃尽的时候。它的红色是那种很亮的红色，因为燃烧产生的红光，很微弱的光，只能照亮它本身，让你看到它如何迅速的消逝。
2014-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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