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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激荡三十年》、《跌荡一百年》,再到这本《浩荡两千年》,财经作家吴晓波终于补齐了“中国企业史三部曲”。
再回看这三本书,叙述的时间越来越长——三十、一百到两千年,内容却越来越短。由此也可以看出,商业在中国历史上的尴尬位置,甚至被忽视。纵观史料,君王、诗人、大臣、学者似乎都有一席之地,唯独缺少了商人这个特殊却重要的群体。
令人欣喜的是,这本书弥补了这个遗憾。本书的大部分内容与《历代经济变革得失》重复(中国未来的出路在哪里?|读《历代经济变革得失》),当然侧重点不同,这本书更全面的整体介绍了中国企业从公元前7世纪到19世纪前后两千年的历史。
可能是史料所限,早期的商业面貌是模糊的,碎片式的(可以看出来这是从史书里摘出来的),不成系统的。但整体来看,从春秋战国到明清,似乎又有脉络可循。
正如前言的标题“中国企业史就是一部政商博弈史”。
费正清在《中国与美国》书中发问:“中国商人阶级为什么不能摆脱对官场的依赖,而建立一支工业的或经营企业的独立力量?”。
答案在于集权。无论是采用何种经济制度(抑商)、土地制度(国有)、思想(儒学)、军事(废除藩镇、重文轻武),其目的只有一个,维护中央集权体制。传统经济只是达成这个目的的工具之一。在缺乏法律、产权和契约等现代经济的基础,本质上商业就是朝廷权贵的权力——国有专营。
权力主导经济必然造成特权的泛滥并带来巨大的公平缺失,进而动摇统治的根基。中国历代多次的变法均与此有关,可惜表面上的改变并没有触及根本,结果自然是失败。
费正清一针见血的指出:“中国商人具有一种与西方企业家完全不同的想法:中国的传统不是制造一个更好的捕鼠机,而是从官方取得捕鼠的特权。”
从古至今,商人阶层即便再有钱,在官前也是空中楼阁。一句话,一张纸,就成过眼云烟。
想到此,不禁感叹有一种穿越感。对比古今,似乎一模一样。能否走出历史上的老路,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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