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霾天

这几天北京的霾一天比一天恐怖，我窝在寝室，不到万不得已不出门，在朋友圈里隔岸观火。结果一早起来看见窗户大开着，并且说不定忘关的人还就是我。

佳成在微博上回复，感觉霾是在秩序化的城市文明里，带给我们末日感的事物”。

在地铁站里我也常有这种恍惚：来往的人脚步里是不同的人生，躲避夏天的炎热冬天的冷风刚和男朋友吵的架上司的骂，在这个永动的地下堡垒里，求得一段暂时的平静。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用理，安安静静玩手机发呆，谁要冷不丁看我一眼，我还能心安理得地瞪回去。就好像地上的一切好坏从没发生过，也和自己无关，我只管坐在车厢里，平稳驶入黑暗。

地下的封闭空间总给人一种隔绝带来的陌生感，我在等人的间隙做一个旁观者。“七月，在火车站，这个明亮而舒爽的人造巨兽，静静匍匐在地下，隔开室外的燠热与阳光。警察值班室阗无一人，黑车司机一遍一遍高喊地名，除尘车隆隆作响，各色乡音起伏。一个爸爸坐在地上，一手揽着自己的小女儿正说着话；靠墙蹲着衣着朴素的小伙，手里却拿着一大束玫瑰花。样式俗气，配色甚至有点丑——我害怕这是另一个因为贫穷而爱得卑微的故事，却眼见那个姑娘隔着老远就挥手，高高兴兴挽了他的胳膊，往出口走。”

城市这个庞然大物的吞吐，自然是不会在意小人物。可是你看，爱恨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