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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之苦,今不可轻

农家之苦,今不可轻

作者: 斯文致用 | 来源:发表于2020-01-12 00:42 被阅读0次

    农民之苦,予尝不知其意。

    汉书之食货志,有载:”今一夫挟五口,治田百亩,岁收一亩一石半,为粟百五十石,除十之税十五石,馀百三十五石。食,人月一石半,五人终岁为粟九十石,余有四十五石。石三十,为钱干三百五十,除社闾尝新春秋之祠,用钱三百,余千五十。衣,人率用钱三百,五人终岁用千五百,不足四百五十。不幸疾病死丧之费,及上赋敛,又未与此,此农夫所以常困。”

    又曾思,年少时所居乡里,亦是山区之地。曾于此问老父,上世之近末,农业多以农肥施田,又无农机代力,田多肥少,山地本壤薄墒弱,农种皆多自家所择,无今日之优种可选,故地尽其精、人竭其力,终年得麦两百余斤,予查史料,秦汉之时,石约二百什八斤重,古今相较,竞千年变货之极微。

    斤麦出面八两,尚不计白黑之别,一户五亩田,得麦2000斤,除什缴一之公粮(不甚记得),年得面约1800斤。家四口计之,成人一日至少一斤,年累400斤,两壮力耗800斤,两少年需耗600斤,奉老以年百斤计,余300斤。幸有秋作可趁、菜畦少得,可补家用。旦有水旱蝗灾,颗粒无收之时,割肉刻骨难状其痛。

    故每夏收之时,乡人如临大敌,吾幼时不晓其故,常作懒偷闲,即后稍长,亦不知其重,多不乐其苦。及至近年,方知锄禾所悯,非诗非文,实是血汗之迹。今人可曾识?观家之子女所为,父母之不意,即知其情。

    即年年丰收,粮有所识,尚有子女养育、日常吃用、老少穿戴等常耗,又忧供学、婚丧、起房、疾病等大事所费。是以虽有所存,仅供年岁之无饥、严冬之暖衣,大事之际,一家无力故多举债而为。当时,全民共产,积粮虽少而不入于家仓,遇有大灾,库虽有存,但备战事大不敢济私,数年之困,若究其因,半天半人。幸后田下于家,再无当日全民饥浮之时。

    尝阅费先生之乡村中国。历代重农,皆因人益多而田不增,历代灭亡,亦是兼并过甚,民渐无所耕而食人,小农经济历千年而固,自宋后民有田可耕,又有乡村杂植、蓄养、纺绩来填用补支,虽不甚富贵,亦可勉强度日。国因民安,而千年无更;哲因民困,故仁学得兴; 民因仅饱,而皆思子仕,贤者皆外,愚者皆留,又仕之路窄,而皆焦于地,是以学不兴于村,农无智以新,是以千年循环而皆不变。后西方之侵,小农毁塌,科技日兴,商潮渐涌,但农并未大革,依稀如旧。

    亦可推知,国学之兴,真非腐儒自喊,自有其因。华夏之地,亦似将来之全球,地未增而人益众,币不可食、铁不可衣,儒学之兴,华夏之光,已渐为人所尚依。只国人心集于财,而不自知,有宝而不识,有器而未辨,似甚可叹。

    今商事虽兴,国益富民皆贾,但农一为人所轻,田渐无供于植,商虽富而不屑于乡野,学虽高而羞于田陌,农虽集于城而难乐其所,壮之贫而渐为大势,农之微而渐成荒野。

    吾之也愚,无才难究其深,无学不识其危,无思不得其机。聊以为文,且作日记,但作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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