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呼和浩特的宾馆里昏睡,30度的天空一如既往地明亮炙烤大地,像这里人的粗犷和豪爽。
也许是昨天在草原喝的下马酒太烈,60多度入喉辛辣。也许是在马背上颠簸的太久,满身的疲惫酸疼。
我盖起被子,蜷缩冷的发抖的身体,像个婴孩,双腿贴在胸前。迷迷糊糊间妈妈好像来过。她没有说话,我甚至不敢确切地说这个人就是她,因为没有清晰的面容给我辨认。
5年,逝水东流,沧海桑田,人事变迁。我最终离开了我不想要的生活,一个人过得疯疯癫癫。我知道这是她不想看到的结局,但是对着一个和葛朗台不相上下的男人,谈什么生活?更别说诗和远方。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样的生活最可怕,我想大声得告诉她:没有和一个嗜钱如命,用一生的力气攒钱的男人过得最绝望!也许正如他妈妈咬牙切齿说他是在为自己攒一椁纯金打造的身后棺。
冷,哆嗦。我不是不会照顾自己,我想要一次发烧很久。因为有人说过世界上只有妈妈才是孩子的守护天使。5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泪雨滂沱,多少次驾车把伤心的歌和成摇滚的节奏掩盖哭声。副驾驶你曾经在最后的时光坐过,那时候每天送你化疗,副作用让你呕吐,你小心地用纸包起来,不弄脏我的车。
我一直是个孩子,即使我长大成人,但是我以为有你在我就是孩子,我可以不用想生死离别,不用想病痛哀苦。我可以在发烧感冒时哼哼唧唧地偎依在你怀里撒娇地怕苦不吃药。
街道拓了又拓,家里的老楼房也开始要安装电梯,然而说爬楼累期待这一切的你,将生命定格在2012年的春天。你病倒在床榻的最后几天,你虚弱地告诉我在你离开时不要哭,告诉我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告诉我你会在春天找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走掉。我忍着咕嘟咕嘟从眼窝,从心里流出的泪,迷蒙双眼,点头,再点头。
那一天,那一年的3月8号,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你在属于妇女的节日走掉。你一脸安详,毫无痛苦,再也不需要那些冰冷的机器。我没有哭,即使泪流满了胸膛,因为有人告诉我不能把眼泪撒在死者的身上。
我握着你还温热的手,轻声告诉你,再也不会把你放在医院了,曾经你是多么渴望能走出医院。
时光,很快很快,快的我来不及悲春伤秋,快的我几乎忘记了你的模样。可是刚刚,迷蒙中放在我额头的手,一定是你的,一定是你来过,我的妈妈,我的守护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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