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在哪?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微笑或是沉默?
我很孤独,却又在孤独中自得其乐。我甚至觉得我活该这样一辈子孤独终老,所有人都应该对我唯恐避之不及,或许这种惩罚来得更痛苦我才会获得解脱。
然而我并不甘心。对,我有罪,可是罪魁祸首呢?是不是每天纸醉金迷,温香软玉过得逍遥自在?那我呢,我活该吗?
我怪过自己,可是现在我已经变得如此小心翼翼,甚至草木皆兵,风声鹤唳。那些梦魇缠身的日子我活够了,我知道悔改也不能挽回我带给他们的伤害,可是罪不至此吧,为何不放过我?
这世上是不是作恶的人都能永生,而善良却无意犯错的人就得被良心谴责一辈子?
我承认罪过,诚心悔过,用心忏悔,只求内心平和,只求不要剥夺本身就属于我的东西。
很多话我不能说,或许都应该带到土里去。我就像一个久病成疾,病入膏肓的行尸走肉,我突然害怕,怕在梦里就再也醒不过来,怕就在这无数重重叠叠的梦中万劫不复。
我突然想起那些被尘封的无数笔记以及空间里大量永远无法公开的日志,那些字里行间被我隐藏的种种。没由来的害怕与恐惧像毒藤,一圈一圈勒紧我,让我窒息。可是我却无法想起来最后那些笔记是不是被我烧了,空间是不是清除干净了。仿佛这段时间被我遗忘,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麽,什麽都想不起来。我只知道那些身体里所依赖的信念全部抽空,似乎什麽东西都提不起兴趣了,不悲不喜,我甚至感觉不到痛。这让我怀疑,我是不是死了?
为了证明这个可怕的想法,我曾经用烟头烫在自己的手上,可是我能闻见烧焦的糊味,我曾经把自己浸在水里,可是我会窒息,求生的本能让我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原来我还活着。
多麽可怕,仿佛雾里看花,虚虚实实。
梦里街头巷角的老猫朝着我诡异的笑,它说我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现在所有的对自己的否认、怀疑,都是我咎由自取。它说我太感性,一个看起来那麽美好的人一颗心却始终被人扔在阴暗角落,自己却不懂怎麽捡回来。很奇怪,我居然能听懂一只猫说话。最后老猫的笑容却像是分别了几年的旧友,阳光和煦我居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最后那只猫被人砍了头颅,它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我,我读不懂它瞳孔里的情绪,似悲伤,又更像同情。它的周围一股源源不断的血流泊泊溢出,歪歪扭扭朝着我流过来。我开始放声尖叫,多麽熟悉的场面,我害怕的全身颤抖。抑制不住的眼泪顺着脸颊而下,开始情绪失控。
屋里的灯光刺眼,我睁开眼睛却发现这个世界真可怕。醒来我要故作欢颜,睡去却还要被噩梦折磨。我胡乱地抹着眼角泪水,可是眼泪不受控制,仿佛泄洪之水一溃千里。
我想想抱抱自己。可却发现我居然全身发抖,抱不住自己,这种身体不听使唤的感觉让我害怕极了。
我在怕,在怕什麽呢?我说不出来。可就是那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才是最要命的不是吗?
仿佛陷入一个暗无天日的深渊,等不到救赎,自己努力一点一点往上爬,可刚感觉到头顶几缕阳光暂时驱散心底的阴霾,片刻之后却被一种力量硬生生踢回去。如此反反复复,再没有希望,没有力量支撑自己再站起来。
我想自杀。我突然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一条深沟里,天空如泼墨,万家灯火却更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我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入侵者,孤零零地蹲在那里,我没哭。真正深入骨髓的疼痛是没有眼泪的。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或许才是宿命安排。再不会有一个雷同的故事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这才是真正的救赎,或许该自责该难过该死不足惜的人不是我。
我看见疼爱我的亲人撑着藏蓝色的雨伞走过我的窗前,雨声滴答聒噪,我的心却没由来的平静安稳。或许我早该想通一些事。
这世界最可怕的就是,无论再难熬的日子还是得自己一步一步去走,没人替你承担,也没义务一直陪伴开导你,情绪是你的,你要学会控制与驾驭。
天亮之前原谅所有的人和事,相信一切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要自杀的人,也会怕大海的汪洋,怕夏天死尸的易烂。 但遇到澄静的清池,凉爽的秋夜,他往往就自杀了。如果不敢死就尝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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