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遇到的心理问题和麻烦,大多是由爱而起,这绝不是偶然。遇到麻烦时,我们不妨提醒自己,爱情并不只是一种人际关系,更是心灵的活动。爱情带来的失望,哪怕是背叛和别离,尽管在生活中是悲剧,对心灵却是滋养。心灵一半存在于时间中,一半存在于永恒。当我们因时间中的那一半心灵而感到沮丧时,不妨想想永恒的那一半。---《少有人走的路》
一杯爱情酒足以慰风尘——观《半生缘》有感曼璐是一个圆圆脸的少女,梳着两根短短的辫子,纯朴又可爱。曼璐十五、六岁那年与祖母娘家侄女儿的儿子张豫瑾订婚,曼璐仍在中学里读书,她正憧憬着毕业后找个合适的工作,便可以与她亲爱的豫瑾一起生活了。
事情从在书局工作的父亲突然去世有了转折,十七岁的曼璐看着惊慌失措、不谙世事的五个妹妹弟弟们及失去主意、没有劳动能力的母亲,一家人眼瞅着无米下锅。她咬咬牙说,我不再读书,出去做事。
可是一个女孩任怎么努力也是挣不出一大家子老小吃饭钱的,忠厚纯良的曼璐只好去做了舞女。
突破了心理压力的曼璐,受尽了欺负与打击,却也因年轻风光了一段时间。从南京跑到上海找乐的做皮毛生意发家的老头沈啸桐,在曼璐身上花了很多钱也没有什么收获,结果还弄得不欢而散,这令他很是有挫败感,过后很多年了提起来依然还是恨恨的。
曼璐主动提出和张豫瑾解除婚约,过去与瑜瑾的美好时光让她在午夜梦回时屡屡回味。
曼璐赚的钱供养了一大家子人吃喝,还供妹妹曼桢大学毕业后找了份工作,家里的收入来源便主要靠曼桢提供了。
曼桢的同事沈世钧爱上了她这个纤细坚强的姑娘。不忍心让她一人打三份工,想和曼桢结婚分担一下她的辛苦。
曼桢不想拖累世钧,想让世钧在事业上有所发展,她告诉世钧等她两年,那时候弟弟大了,可以工作挣钱养家时,她和他再结婚。
一杯爱情酒足以慰风尘——观《半生缘》有感曼桢和同事叔惠一起去南京世钧的家,世钧的父亲沈啸桐觉察出曼桢似乎是妓女曼璐的妹妹,他认为同一家庭出来的孩子,品行不会有多大差别,最终还是会走上她姐的路子。
世钧担心因曼璐的原因,影响了他和曼桢的未来,所以就对父母隐瞒了曼桢是曼璐亲生妹妹的事实。
曼桢却不以为然,说道:"我觉得我姊姊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她没有错,是这个不合理的社会逼得她这样的。要说不道德,我不知道嫖客跟妓女是谁更不道德!"
沈世钧是母亲人生的未来和希望,父亲沈啸桐长年住在姨太太那边,即便过年,也得等姨太太那边的祭祖事宜完了才过来。
世钧母亲只有大太太身份,却毫无竞争力、不被爱的事实,一个不快乐、自信的母亲,培养了世钧谨慎、细腻敏感、保守的个性。
世钧因为父亲生病,辞掉上海的工作返回南京继续父亲的家业。郁闷的曼桢,怀揣着对世钧的爱,继续工作。
张豫瑾前来曼桢家看望,距离曼璐退婚已是过了七年,心里念着曼璐,一直没有结婚。看到曼桢一家七口人现在全靠着曼桢,她能够若无其事的,一点也没有怨意,他觉得真难得。他发现曼桢的志趣跟一般人也两样。她真是充满了朝气的。现在他甚至于有这样一个感想,和她比较起来,她姐姐曼璐只是一个梦幻似的美丽的影子了。
曼璐终于要结婚了,娶她的是做生意的祝鸿才,祝鸿才娶曼璐时,他还有个乡下老婆,但是以曼璐当时的身价,嫁个有钱人,曼璐母亲还是很欢喜的。
可是曼璐的身体因为之前的透支,无法生子,根本拴不住原本就花心的祝鸿才。
曼璐的母亲给曼璐出主意,不行就领养或者借腹生子,至少还可以拴住祝鸿才的人。
曼璐走上舞女这条路,是怀着对家人巨大的牺牲精神的,当周围异样、贬损的眼光看上自己时,连她自己对自己也是贬损的。可生活依然要继续,看着朝气蓬勃的妹妹,看着以前钟情的爱人张豫瑾对妹妹的眼神,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张豫瑾告诉曼璐,他俩年轻时的事,当时不懂都已经过去了。这样的抹杀让曼璐很受伤。曼璐于是恨曼桢,恨入骨髓。曼桢年纪这样轻,她是有前途的,不像曼璐的一生已经完了。曼璐所剩下的只有她从前和豫瑾的一些事迹,虽然凄楚,可是很有回味的。但是给她妹妹这样一来,这一点回忆已经给糟蹋掉了,变成一堆刺心的东西,碰都不能碰,一想起来就觉得刺心。
曼桢连这一点如梦的回忆都不给她留下。这太残酷了,曼桢自己另外有爱人的。张豫瑾对曼桢示好,曼璐听母亲说,沈世钧已经在旁边吃醋了。这样被争着宠爱的心态,曼璐是妒忌的。原本,她也可以不管家人,和张豫瑾结婚,过正常的幸福生活。
此刻,她的青春、她的回忆都回不去了,只能孤独地、一个人挣扎着向前走,曼璐如同溺入深水的人,溺水的她,谁能拉上自己一把?或许只有自己。
曼璐母亲替她出主意的时候,大概决想不到她会想到二妹身上。她不禁微笑。她这微笑是稍微带着点狞笑的意味的,不过自己看不见罢了。
然后她突然想道:"我疯了。我还说鸿才神经病,我也快变成神经病了!"她竭力把那种荒唐的思想打发走了,然而她知道它还是要回来的,像一个黑影,一只野兽的黑影,它来过一次就认识路了,咻咻地嗅着认着路,又要找到她这儿来了。
曼璐对自己的想法觉得非常恐怖。倾巢之下,她很想有呵护家人的心,可是谁来呵护她?谁来拯救她?
于是,曼璐设计装病,一直垂涎曼桢的祝鸿才趁机把曼桢强暴了。
被伤害的曼桢,愤怒地与姐姐曼璐扭打在一起。发着烧、虚弱无力的曼桢狠狠地给了姐姐曼璐一耳光。
曼桢一巴掌打下去,两个人同时都想起从前那一笔账。曼璐自己想想,觉得真冤,她又是气忿又是伤心,尤某觉得可恨的就是曼桢这样一副烈女面孔。她便冷笑了一声道:哼,倒想不到,我们家里出了这么个烈女,啊?我那时候要是个烈女,我们一家子全饿死了!我做舞女做妓女,不也受人家欺负,我上哪儿去撒娇去?我也是跟你一样的人,一样姊妹两个,凭什么我就这样贱,你就尊贵到这样地步?她越说声音越高,说到这里,不知不觉的,竟是眼泪流了一脸。
曼桢被姐姐曼璐禁闭在祝家一年之久,生了个儿子。曼桢想着遇见世钧要好好向他诉说自己的委屈。
沈世钧的父亲,因为生病了,返回世钧母亲所在的公馆养病,并指导世钧主持打点生意。世钧母亲因为丈夫终于从姨太太那里归来非常快乐,就像一个穷苦的小孩拣到个破烂的小玩艺,就拿它当个宝贝。
沈世钧去上海,两人因为世钧工作的中断、世钧家人对曼桢身份的质疑,世钧因张豫瑾对曼桢的示好心生妒忌,两人有了心理的隔阂。世钧临走时,找不到曼桢,世钧想道:是的,我拿什么去跟人家比,我的事业才开始倒已经中断了,她认为我对家庭投降了,对我非常失望。不过因为我们已经有两三年的历史,所以她对我也不无爱恋。但是两三年间,我们从来没有争吵过,而豫瑾来过不久,我们就大吵,这该不是偶然的事情。当然她绝对不是借故和我争吵,只是因为感情上先有了个症结在那里,所以一触即发了。
世钧很灰心,他从小就被父亲遗弃的情绪,让他遇强则弱,遇难则退,他悲伤地离开了。灰心的世钧,与同样灰心的富家小姐石翠芝,在打了很多转之后,理所应当的、门当户对的结婚了。事后世钧想想,依当时的心态,婚姻这事情,即便不和石小姐结婚,也会自然而然地和丁小姐、付小姐结婚了。
婚后的世钧似乎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甚至对他的老婆石翠芝也不过如此。翠芝的结论是他这人天生的一种温吞水脾气。世钧自己也是这样想。但是他也对自己说,也许他比他意想中较为热情一些,要不然那时候怎么跟曼桢那么好?那样的恋爱大概一个人一辈子只能有一回吧?也许一辈子有一回也够了。
曼桢生孩子之后,想尽办法立即从医院出逃,写给世钧的信也如石沉大海。曼桢孤身一人在上海另找工作,偶遇了行同乞儿的孩子荣宝,姐姐曼璐已经病逝。母爱的驱使,曼桢便嫁给了姐夫祝鸿才。
带着恨意和蔑视的曼桢,是无法和祝鸿才正常生活的,于是曼桢举债和祝鸿才打官司离婚,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生活。
世钧一直驻在曼桢的心里,她曾经对他说过‘’世钧,我要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而世钧,总是不经然地感觉,隔着悠悠岁月,还可以听见曼桢的声音。他想着:"难道她还在那里等着我吗?"
十几年后,曼桢与已经在上海生活的世钧相遇了。多少年来相遇的话儿在曼桢心里演练了千百遍,真的淬不及防地见了,却只变成了淡淡的两句话。
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世钧,我只要你幸福……
这世界总是充满阴差阳错,并肩走着的人,一回头,便无踪影。
正如曼桢和世均,到头来,年华过尽,只余下一句:"我们回不去了。"
迟疑、错过,付尽半生缘分;怅惘、哀愁,慨叹一世蹉跎。
阴差阳错的爱情,遇见门当户对的婚姻,基本是粉身碎骨。
悲剧性的经历或许是痛苦的,甚至在某些方面是具有毁灭性的,然而,它也能建立新的秩序,是心灵自我调整的形式之一。
命运有时也是残酷的,然而这种残酷,身受者于痛苦之外,未始不觉得内中有一丝甜蜜的滋味。
因为爱情,沧桑的容颜里依然绽放着曾一起幸福的时光。
这杯爱情酒,足以慰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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