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我最恨的人是程羽扬,因为晴卿是跟他走的。只为他有钱,更为他不似我般听晴卿的话,于是他便夺走了我身上那根本应该属于我的肋骨。失去了那根属于我的肋骨,我知道,从那刻起,我的生命注定残缺。
几年前我和晴卿在一起的时候,她说我的肩膀就是她的落花枕,闻着她微香的头发,我问:“你这丫头为什么一见我就睡觉啊?”
她那怎样也挤不出眼泪的脸上马上一副无辜的神情,翘着嘴还硬装幽怨说:“谁叫寝室里,我的枕头没有你的肩膀硬,怎么睡都没有按摩的作用。”看她假装生气的样子我感觉特幸福,下定决心,毕业后一定马上就把她娶过来,我要我的肩膀做她一辈子的落花枕。
我不担心晴卿会离开我,因为我相信没有人能受得了她的脾气,我越放任和纵容她,她的脾气就会越坏,别人就越不敢要她。我得意于我的杰作,当我终于发现我错了的时候,晚了。她那样的脾气不是没人敢要,是没人敢不要。
用程羽扬的话说:“晴卿,因为你脾气坏,所以我认为你是真诚的。所谓的好人就是认认真真的活在虚伪里,就算我不喜欢你的脾气,但是我可以去欣赏,而且你也可以为我改变一些的,不是吗?”
晴卿给我转述程羽扬得意的论调时,我差点没有吐血。我认识到她的离开是我给惯出来的。我原来认为我是她的天空,为她撑起了这个世界,却忘记了女孩子有时是习惯被动的,或许她不喜欢,但是一定要是情愿的。我对她的付出与顺从,成全了我对她的放任与纵容,成为了她眼中的懦弱,我卑微和活在她的裙角下,而她现在想要的却是与她对抗的新鲜感。
分手那天的清晨,我看见了丁香树叶上的露珠就在叶尖上,晶莹、圆浑,徐风而过,那滴晶莹坠成了椭圆,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终于坠下,去累积天上那本已是浓浓的云彩。
晴卿来见我时是撑着伞的,或许是不愿去感觉天上来的水。她说我们分手吧,说的很直截了当,可那时我分明看到了她眼神中有着一份祈求。事前我已料到她约我出来的目的,早已准备好的那么多想要挽留她的话,就这样被她的一个眼神征服了。
我迷茫中习惯地点了一下头,之后,突然觉得心里好痛,我眼中的迷离,模糊了她在见我点头之后的表情,但后来我想里面应该有一份轻松的成份在内。那一刻的我,只想将她娉婷的身影,凝在迷离了我眼睛的那滴泪里,翩跹一万年,之后倒流入我心底。
只是,那天的天上下着雨,我的泪终是无法再回到我心底,而是拌着雨,跌落了泥里消失不见。后来我喜欢上了下雨的天,因为在下雨的天里,我可以随意想她。
七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莫教容易裁罗绮,无端剪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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