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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不懂夜的黑

白天不懂夜的黑

作者: 细雨呢喃123 | 来源:发表于2017-12-01 21:00 被阅读0次

    半夜从梦中醒来,忽然听到一声刺耳的鸡叫,还以为是自己幻听,可没一会儿又是一声,真真切切。开灯看表,才三点钟,真是名副其实的“半夜鸡叫”。

    这鸡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精神亢奋,扯着嗓子吼上没完。 纳闷这鸡起得就够早了,当年“周扒皮”干嘛还要半夜学鸡叫?长工就是再被压榨,顶多也就是多干点少吃点,但也不会像猫头鹰一样在夜里目光炯炯吧?点灯不是还费油吗?这地主如果智力没问题,是不可能这么干的。可见当时情况未必属实,也许是作者为了挑起阶级仇恨而进行的杜撰吧。

    鸡鸣引发了犬吠,此唱彼和,好不热闹。

    闭眼躺在黑暗中,眼睛嘴巴都不工作了,能量就都集中到了大脑和耳朵上,思维异常活跃,听觉出奇地发达,似乎都能听到空气流动的丝丝声,一些微不足道的,尘封许久的记忆突然苏醒了,争先恐后地蹦出来晾晒。小时候坐火车奶奶给买的桔子糖,家里走失的猫,中学春游时看到的捡饮料瓶的小孩,毫无头绪,乱七八糟。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却在短时间内神游了千万里,自语了几十年。

    相对于窗外的动,屋子里是那么地静,人如同沉在了水里,被浓雾般的黑包围着,时间就像一条无声的河,从身边缓缓流过。

    多年前回老家小住,农村的夜晚真是漆黑一片,万籁俱静啊。没有微风,没有虫鸣,甚至连个鬼也没有。时间静止了,人就像跌入了巨大的黑洞中,感到窒息。如果是农忙时节,院落在白天也是出奇地安静,悠然踱步的鸡突然“咕咕”一声,也会把人吓一跳。太热闹了会让人感到烦燥,但过度的安静则会使人感到绝望甚至崩溃。农民说话总是习惯粗门大嗓,可能和他们所处的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有关。一方面农村地域开阔,彼此距离较远,需要大声才听得清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打破无处不在的冷清寂寞,既是和对方,也是和自己在说话,在交流。

    而在喧闹的城市,即使进入了一天的尾声,也还是纷纷嚷嚷。人们意犹未尽,留连于大街小巷,不情愿向白天告别,好像一回家睡觉,这一天就过去了,总有些恋恋不舍。忽明忽暗的霓红,尤如暗夜里魅惑的眼睛,吸引那些昼伏夜出者跑出家门,潜入无边的黑暗,狂欢到下一个黎明。

    而更多的人还是循规蹈矩地生活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据说人在睡梦中面目狰狞,白天的痛苦都呈现在了夜晚的脸上。弗洛伊德认为梦来自于人的潜意识,是一种特殊的思想方式,是压抑愿望的隐蔽满足。也许,白天奔波忙碌讨生活的只是“自我”,一个已被各种道德教义同化的社会机器零件,而“本我”则出现在深夜,在各种或美好或惊恐的梦中游走。看来“我是谁”有时并不是失忆者的自语,而是一个含义深刻的哲学命题。

    有科学研究证实,狗和小鸟之类的动物也会做梦,它们会突破肉骨头和毛毛虫的局限,梦见自己变身为人,提着鸟笼遛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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