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傅祠
謝安石陵墓
東山再起碑
東山再起
——謝安石東山記
戊戌冬月十八,赴上虞上浦,越曹娥江,遊石井湖,尋越窯故址,謁東山太傅祠。遇濃霧,困於途,已時末,始以行。車行快,馬加辮,午時正,達上浦,過曹娥江東至石井村。
石井湖,乃築垻截流而成湖。時天晦雲起,稠雨又至。冒雨行四裡,沿岸觀景色。靠山麓一側,楓槭黃栌散落山林之中,紅黃之色綴點初冬。紅杉矗立湖涘,倒影入水盈湖,雖天陰影朦,然來客所觀,景色依然秀美怡人也。
尋湖畔林中空曠處,憩息啖食。食罷,旋即冒雨踏泥濘之道回,驅車覓越窯古遺址。到夏家埠村,几問鄉民,尋得鞍山越窯古遺址。窯址公路邊,一碑一屋,鐵鎖封門,無心者難以辨。洞窺其內,以了卻尋窯之心意。越窯之瓷,秋水之澄,歲月悠悠,今已難睹。
返途,沿曹娥江東岸至謝安東山。东山,亦云谢安山,会稽南麓,曹娥缠绕,始宁故境,晋谢安石“东山再起”之地。明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载:“东山,在县西南四十五里,巍然特出,群峰拱抱,登陟幽阻,至其巅则轩豁呈露,万峰林立,烟海渺然,为绝胜处,即晋谢安所居。”
上虞東山,本無盛名,因謝安石而名揚遐邇。歷代詩詞誦譽太傅,獨以太白贊詩之多,獨領風騷。晉以後,頌謝安東山之句,眾矣。沿江路,遇謝公釣魚石;巨石指天入江,氣勢如虹。折西向東,車入東山,蜿蜒盤旋而上,未走東山古道。越國慶寺之樓城,到山頂平台。雨水連綿,群峰雲繞,山嵐縹緲,此謝公逍遙之高人方能擷之居之之境也。魏晉風流,較之竹林,謝公集於風流功成於一身也。登石階,至故居~今之國慶寺;大殿飛簷沖天,氣宇軒昂,然鎖封朱門,香客無蹤,唯余一行冬月雨中謁祭之來客而已。故居不在,香客無來,清清冷冷,寺院沉寂。雖釋家落寞,然道徒欣慰,擬謝公更甚歡喜。謝公墓(實為衣冠冢,安石金陵墓被毀後,其後裔將之移髒至安吉三鴉崗),在其左。牌坊石門,石馬石人,伐閱石柱,亭榭碑文,陪伴其墓。松柏幽篁,相繞山麓,獨缺東山妓舞,絲竹之樂,聊以慰藉太傅之逍遙矣!
下,至太傅祠。冷清異常,然竊心喜。觀東山再起碑,賞《敘祖德》之賦,跪謁太傅、安樂公,尋思冥想。環繞太傅殿,欣賞銀杏黃,孑然一身,獨與守祠人成雙,閱盡太傅寺千年之風雨矣。
讀經史者,無不仰敬謝安石;好道逸者,莫不羨攜姬東山;求仕士人,無不慕東山再起;執政事人,莫不服其濟世之績。久仰安石東山久矣,今日得以行,祭謁謝安石,雖勿尋得白雲、明月,然已無太白“攜妓東土山,悵然悲謝安”之愁緒哉;唯獨留“為君谈笑静胡沙”、鶴唳風聲鎧甲除之氣,回繞東山雲間。
獨自遊廊,出殿,出祠。徜徉回望,山嵐騰繞綿延,山無冬之蕭然,楓槭松竹,青翠紅黃相間,與春夏景色迥異;東山之景,當不負謝安石之願矣。
匆匆而至,未涉白雲、明月堂,未進薔薇洞,亦未陟謝安石、品垂釣之娛,實留遺憾。然 ”彼亦一时,此亦一时,好好洪流之咏何必奇”太白之遺句,亦明此余之心境哉!
下山,登車,雨中歸。
東山再起
网友评论